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篇试图解释,何以一场学术论争会拖延如此之久,它反映了一个怎么样的社会现实。 黄羲初写的自传,或由陈宝锦捉刀写的个人传记,都没有提到日据时期他做了些什么,仿佛那个时期他不在这个世界上。得意的事他长篇大论,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唯独在这最考验人格的节骨眼上闭上了嘴。如果是躲了起来,也有一则逃亡的故事。 51 位殉难的新山筹赈会委员,个个都有一则感人的故事。他也是筹赈会委员,却没有故事。可想而知,定非得意之事,否则为何隐而不提?可见他不是个诚实的人,胸怀也缺乏坦荡。作为华社领袖,这一点不足为范。这留白的意思似乎在说:“我就什么都不说,你们能够奈我何?” 不料 80 年后的今天,有个叫张礼铭的人,看出这有意留白背后的蹊跷。寻寻觅觅之下,找到了他那时的行踪,并打破我族扬善隐恶的优良传统,公诸于世。 文史工作到这地步,照理,应该渐入佳境。从这驿站往前走,就是广阔的天空了。 不料,体制里的文史人跳出来,不是欢迎,而是判官的态度,说:“我们认同你的资料,但你的诠释有问题。” 我们以为他是认真的,做了一番解释。然而他看了之后没有反应,即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等事情沉寂了一段时间,我们打算把他忘了,他又忽然跳出来,还是一副质疑的态度,问同样的问题,说你的诠释是不可以被接受的。关于华教历史的讨论也是这个态度,说认同你的资料但不认同你的诠释,问他该如何诠释,他说,“去读我的书吧!”后来又说,华教历史要从“新式学堂”算起。我们回复了这个问题,他又不说话了,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用个沉重的睡姿卡在那里。他们有教授、博士的衔头,又是什么馆长,在体制里有一席之地,机构内的历史顾问,他这样说了,别人也就相信,原来外面的是一群乱臣贼子。讨论也就戛然中断,真相依旧没有大白。 他就是一副老是睡不醒的样子,不跟你认真交流,指桑骂槐他一流,大原则他不表态,在细节上兜圈子。不管你怎样招呼他,他就是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其实是在装睡,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最近,安焕然教授的发难,就有这么一句:“历史事件可以秉笔直书,但不应带着偏见拿着几份‘真文件’就来自我发挥诠释编故事。” 过了几天,体制里的莫家浩博士说:“别人敢不敢提我不知道,但我并不认为这些会对铜像造成什么负面印象(影响)。其实重点在於,这两份史料只能説明黄羲初在日据时期担任过这些职位,但不能证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