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

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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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山的预言像一条河 流来,流进末法的汪洋 世尊描绘的景象 流经悠久的岁月 在末世得到了验证: 于堕落的波斯白衣人现了身—— 虽然他的衣是否经常一个颜色 我没法求证,他的光 可的确没有透过袈裟 便在受众之间流传 现已通达四海 照亮万千心灵 他的语言,也如世尊所见 平常中见神奇 没艰涩概念 就把光的面貌描绘得清清楚楚 仿佛世尊又来到了人间 同时许多历代尊者 一齐显现。他们的精神 集中在一个穿白衣的俗人身上 圣人世界 完美无瑕 注:佛陀涅槃之际,在印度灵鹫山会晤一众弟子,谈到道德沦落的末法时期,将有一白衣人继承他的教义。此人非出家僧人,不穿袈裟,也不用佛教词汇,而是以平常的语言,讲说同样的佛法。于波斯出现的19世纪圣贤巴哈欧拉,正符合这所有描述,实为佛陀精神之重临,乃作诗歌颂之。 (2025年8月20日) 曙光。李开璇摄。

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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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自己虚无—— 那是理性欺骗了你 整个宇宙 不如我心中一个念头 真理、灵魂、法律、标准 偏颇的中道 一锅执念 这是菩提树吗? 你说眼前有一棵 我没看见—— 概念把人们束缚在地球上 道德怎会是存在的呢 你那么费力维护它 用宝贵的自由跟它交易? 好比真金白银 换一堆破烂 文明,只是一种状态 本来无一物 庸人自扰之 (2025年8月19日) 图:上海市街边的鸡蛋煎饼小贩,所卖煎饼类似这里的roti canai。李开璇摄。

投稿南海诗声2025年秋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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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花开忆故园》  榴莲花发忆家乡, 老树曾经果粒黄。 八九金秋枝缀满, 两三知己齿留香。 归程总盼新滋味, 闲话偏温旧岁光。 堪叹丘墟埋旧梦, 重来无复见芬芳。 诗钟:端、阳,冠顶: 端庄自若兰心质 阳烈犹存剑气横 《暑日养生》 时逢盛暑炽炎天, 阳气升腾祛湿缠。 慎饮冰浆防胃损, 勤调真火保康延。 《诗途》 生活诗中本不违, 相磋相琢见清辉。 心随物境求真趣, 思入云涯觅化机。 不为浮名争片语, 但求真意守玄微。 世间多少雕龙手, 却输天巧自珍稀。 图:左起:郑金福、马崙、李开璇、黄贵文、黄建成。 Lee Hoy Chin

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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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看看 那面国旗 是否被篡改、错置 你就知道 敌意从哪里吹来 他—— 也许是孩童 也许是文盲 也许智障,不谙规矩 一句话—— "不要管它!" 国家的尊严 不容无知者 玷污 必须正声厉色 杀一儆百 国庆才能完美 国民才能团结 国家的荣辱在你身上 你要盯紧 风中的 窗口的 纸上的 手上的 光荣条纹 看他有没有将爱心 涂在,或悬挂在,或挥舞在 那彩色图腾里 民族的分歧 历史的偏见 都将 在一面旗帜中 消融 (2025年8月18日) 图:那天,我们一同去吃土耳其餐。

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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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撤换一次生存的方式 早已写进基因的底层。 从家事、国事、天下事中 彻底抽身,不留半点眷恋。 把尘世脱下,像一件旧衣, 你便坠入另一重世界—— 你依旧清醒, 依旧生活, 依旧与人交谈, 依旧奔跑、跳舞、恋爱…… 你存在着, 有自己的感受为证。 此处你竭力营造生活, 却屡屡被生活抛弃; 功名利禄、成败得失 转眼成灰。 在彼方,生活反过来拥抱你。 场景次第展开, 每一刻都虚实如风。 没有柴米油盐的羁绊, 只需在该快乐时尽情快乐, 在该恐惧处生出恐惧。 他每天替换你的角色, 传递着隐秘而确切的讯息。 每天撤换一次生存的模式, 生命才不至于单调, 才不至于失去缓冲。 于是你开始比较—— 哪个是真实的, 哪个不过是泡影。 (2025年8月17日) 图:这是2013年,与陈汉明及萨拉胡丁喝茶。

生活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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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写诗跟生活互相交融,在体会人生的当儿,也为体会谋求一个出路。这时,不经意间磨砺出来的文字艺术,便闪闪发光,引诱你把那体会凝固下来。为自己,也为社会。生活跟艺术,便连接成一个互相促进的环。 你的精神一方面探索物质环境,另一方面向思想和灵魂的领域挺进。艺术的进取也就被自己肯定,不再依赖靠不住的社会和人事。 许多人却觉得这格调太高,总要找些更即刻的理由,如要确保有个地方刊登发表,甚至要看到稿费收入,才将它正当化。这就未免在文艺和生活之间,硬硬嵌入一些无关的因素,模糊了动机,阻碍了灵感,戕害两者的和谐联系。我觉得,这是得不偿失的。 (2025年8月16日)

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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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灯孤寂,亭空露漙, 花草凝着一身清凉, 在宇宙的幽气中渐次盈满。 一只蟾蜍跳出,审视周遭 却只闻大地的脉搏,缓缓跳动。 石凳下,四脚蛇仍在梦中, 鸟雀却已合上嘴巴, 将充耳欲聋的糗事,送给清风, 在各自的枝头,悠然融入。 叶罩披上浓妆,与淡抹的晚空 结伴,云游四海。 公园换上暗色的睡袍, 让人们前来寻梦。 石凳上, 孤单一粒生命, 始终无法 走入它们圆融的化境。 他不能像乌鸦那样忘却尘缘, 无法像小草那样享受霜浴, 学大树那样松开眉头,也做不到—— 他跟它们,总是隔着一道沟壑。 也许拍几下双掌, 能转换心思的轨道; 也许吹一曲口哨, 能吹散恼人的记忆; 也许凝神伫立, 能找到那共振的频率。 很久很久以前的他—— 流着鼻涕,呼唤着父母兄长, 只需一点流萤, 一声蛙鸣, 蕉叶一声击掌, 便能陶醉 在那优美鸿蒙的世界。 想到不如回去从前---- 那轮廓便忽然清晰起来, 仿佛有一股力量 进入他的瞳孔。 (2025年8月15日) 夜色下的公园。李开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