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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消灭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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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 千年的仇恨, 还有你 那世袭的积怨—— 你不是星光, 是冥火。 颤抖吧! 永恒从不属于 站错位置的顽强。 在我的尾焰中, 一切病毒将归于终结。 你早已典当了圆桌的幸福, 自己的日子,也走到了尽头。 让陪葬者的鲜血, 缓缓开启—— 那扇通往融合的大门 (2025年6月24日)

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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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 像一条河 缓缓流向心田 利益说: 我与你同行, 心田是我多年的密友 语言披上利益的外衣 来到心田的渡口 一块牌子写着: 谢绝入境 语言脱下伪装 自我说: 我与你同行, 我是心田的偶像 他们抵达心田码头 一则通告写着: 禁止携带自我入境 语言无所适从 真诚说: 让我带你去, 我是心田的泥土与种子 于是语言携真诚而行 走到心田的门前 大路敞开 "欢迎"两字的锦旗 在风中温柔飘扬 (2025年6月23日)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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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流氓们集体撒野 国家勋章别在偏见制高点 他们用导弹给世界签名 他撇开咱们村的规矩 要用无人机给新王加冕 粥锅沸腾,而勺子 长成纪念碑 真理 躲在导弹尾焰的火光中 精准降落的地方 燃起一轮嘴炮: "上帝在我们这一边!" 死者不认识凶手, 凶手不认识死者, 他们相隔千里之外。 地球仪在指挥室旋转, 魔鬼的肖像至今 挂在他军事学院的荣誉墙上。 (2025年6月22日) 摄影:李开璇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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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 无非是流氓闹事 自负的昏老头 站在国旗下 把悠久的偏见叠成炮台 在上面点燃炮弹 而村长没来 他撇开咱们村的规矩 要每个人叫他一声"大王" 把一锅好端端的粥 煮得稀烂 连搅拌的勺子都不见了 真理 藏在导弹尾焰的火光中 精准降落的地方 响起一轮嘴炮: "上帝在我们这边!" 人死了 刽子手在千里之外 双方素未谋面 地球死了 魔鬼在外太空 没人知道 他长什么模样 (2025年6月22日) 摄影:李开璇

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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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湖不大,和我常去的森林公园湖差不多,但这里显然不是森林公园。绕湖的透水砖走道和白钢栏杆不见了,周遭也没有几棵树。四下寂静,没有游人,只有我踩着湖边的细沙。干净而平坦的沙,在鞋底发出单调的声音。 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和沙滩上,花样的彩云烘托出一个美丽、温馨的童话世界。 湖中心,一个影子引起我的注意。我以为是个废弃的亭子。森林公园里的办事厅就是建在湖中央的。待抬头细看,顿时大吃一惊。 那是一条巨大的腿! 它半弯着,立于水中,膝盖突出水面,足有好几尺高。 顺着腿往下看,是一个巨大的头颅,仰面朝天,眼睛眯成一线,似乎很享受那温暖的阳光。 粗壮的手肘支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地在那里,大概睡着了。 我看不见沉在水下的屁股和肚腩,湖水只淹到他半身。 我没听到鼾声,也没闻到特殊的体味。也许风向不是朝我这里吹。两枚露出唇外的长方形獠牙,说明他是肉食动物,在金黄的阳光下,像两片镀金的钢凿。 一个念头闪过脑际:快逃! 这种巨人叫做尼安德特人,传说中已经绝种的野人,会把人和动物拖回洞里撕裂吞噬,生性残忍、血腥。难怪我没有听到鸟声,猴子也不见一只。附近应该有个野人洞穴。 我正在写一本关于野人的书,知道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没有人拍过他的照片----哪怕只是区区一张。我如果能够按下快门,把这一刻留住,那就一定轰动世界,名留史册。 想到这里,我好像忘记了害怕。 他现在摆出了一个甫士,正在等他的摄影师。 我没有逃,伸手去包里拿手机。手机夹在一本书里,我的手发着抖,摸了半天才拿出来。 偏偏这时候它又慢吞吞地加载,转了半天才跳出应用页面。我打开相机,刚要对准——却一抖没握稳,手机掉进湖边的水里。 我依然没有逃。那是我的手机,我不能失去它。 它大概就卡在水草之间,伸手就能捞起来。我伏在湖边,整只手臂伸进水里乱抓。手下尽是滑腻的草根。有一回抓到一个硬物,捞上来一看,是块铜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生命诚可贵。" 我怔住了。这东西可能很有价值,抹干水把它揣进包里。但我还是更想找回手机。再试一次吧,找不到就走。 然而手臂似乎被什么卡住了,怎么也拔不出来。 湖上传来水声,水面突然暗了下来——他的影子笼罩了我。 他醒了。 而且动了起来。他只需一步,就能走到我面前。他闻见了我身上的气味。 并垂涎三尺。 "救命——!" (2025年6月20日) 图:韩应基

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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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主动出击, 亦不必四处寻觅。 感觉是我的阵地, 坚持是沉默的守军, 把守,是不变的战术。 不让偶然的欢喜滑走, 让刹那的和谐绵延不息; 将一次不经意的觉醒, 守成恒久的清明。 胜利,总在目力所及; 而绝境——再顽强, 也抵不过十次坚守。 (2025年6月19日) 文/摄影:李开璇

一泓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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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一个少年,走在山道上。也许,是在田野间。脚步散漫,心情混浊。山岚解不了忧,花姿徒俱娇妍,树林收集热浪构成他的蒸发,鸟声马尼拉着长舌妇的絮聒,蝉的音乐也已哑然。 视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在一个物上它停住了。那是一泓保护区清水,在一处多蚯蚓的白泥坡底。旁边,绿着一丛长青的山姜,另一侧,守望着一株高大的阔叶乔木,其粗根围成这水潭的堤岸。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凹坑,在这应该上方的地方。 少年越出小径,来到它身旁。它的通透引起了他的好奇。他曾见过清澄的湖泊和蓄水池,也颇为它们魂牵梦无数。然而,每欲探讨它们的奥秘,总有许多含糊不清叫人不能尽兴,甚至是上方工具也无法仔细看。 那么彻底的通透是怎样的事情呢?正好这个小型、一览无遗的蓄水池,或许可以提供一些许启示。 少年望着那水晶片刻,就踩着突出地上的树根蹲下身,近距离眺望那一清水。 那是水吗?它的大象已经在这高级的修炼中,那完全的入定中幻化为虚空了,化成了一片空气了。哪里还有水潭?不过是个潮湿的凹坑,刚刚被雨水滋润过。 昔,泥易不甘低下,习强韧之粘性依附着,悬浮于水中。其要分身水的世界,夺取高尚的名声,更紧随水气,升腾至高的云层。然而,其底层不敌水的寂静。水以此禅定之功,消弭了其一切动力,挫败了其欲,将尘驱土回潭底的原乡。 于是,水归水,土归土,清浊有分,是非有别,毫无含糊。 少年凝视着这一功力除去了一泓潭水,逐渐将它的影像收入心底,他浑浊的眼睛也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洗涤震荡。 天光伴着云影,在潭底徘徊。一群黑蝌蚪潜游于水草间,上面掠过几只体侧有条蓝线的小鱼。 水是活的,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孕育着万千生命。 它的生命维系在呼吸之间。静止不完全相同,一条细流将溢流的水引入另一条溪中,两条快乐的水蜘蛛漂浮在水面上,逆水滑动它的长腿,激起外围的外围。 下面一定有一个活跃的泉眼,掩映在水草之间。 他又想,既然存在的东西都是安全的,那么这个清水小潭的存在又是为了发布吗? 或许,它在等待,等待一个少年的光临,并把它牢牢地烙在心上。 许多年后,少年已长成青年,并成为一个光的追随者。有一次,他和友人结伴游兴楼云冰国家公园,走在云冰河赭红的石头上,见石罅间或巨石鹬处,出现清澄明净的水潭。内容跟上面的一般亮洁,全无浮渣、气泡,水下游鱼历历在目。多年前的烙印于是浮现眼前,原来大地那么仁慈,一再给人间管道讯号。 (2025年6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