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战斗小说《青山走一回之敢死必赢》

 #李开璇随笔   20230930

中篇小说《青山走一回之敢死必赢》,写的是以马共武装斗争为蓝本的战斗故事。通过一系列的武装冲突,突显战士的大无畏精神和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塑造了多位英雄人物,他们具有敢于牺牲、不怕苦不怕的典型性格。

全书13章,66页,基本上就是13个战斗、练兵和解散的故事。一个叫做“老虎连”的队伍,在森林里与正规军队进行艰苦的战斗,以“黝黑将军”主持的别具一格的练兵开始,紧跟着就是一系列的战斗。战斗中又出现牺牲、残缺、失散,当然还有胜利和使命的完成,使英雄气概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飞升。最后,组织上头下达命令,要他们解散队伍,和平下山。文中没有只字提到这是一支马共的队伍,然而熟悉的故事和战士所用的语言却告诉我们,写的是马共武装斗争的故事,惟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比历史和传记更加凝练,也加入了作者的想象,丰富了人物的性格。在粗笔描绘故事的轮廓之余,也写出人物心理的波动和具有特征的细节,使人物之间性格分明,而不是样板化地都是一批战斗工具。

换言之,作者利用现有的战斗故事来塑造他心目中的英雄,并不理会所采用的故事或情节是否吻合历史,只取其精华不在乎历史的真实。譬如,马共剿土匪一章写在尾部部队准备解散下山的时候,是与事实不符的。马共抵达边区不久就开始消灭土匪为民除害,还民众于安居乐业的生活无忧扰地进行农业生产。这在艺术上当然是允许的。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作者并没有说明这是一部“马共小说”。惟读者未必能够以文学的角度来欣赏,可能还会将它视为马共历史的浓缩版。

这部小说人物众多,情节紧凑,调子轻快,对人物和环境的描写只是画龙点睛,没有冗长的叙述,这是很讲究文字功力的。作者总是让人物不断陷入某种特殊的困境之中,从而捉住读者的兴趣,感受到战士心灵的跳动。也通过克服这些林林总总的困难,展现人物的智慧、勇敢、机智和自我牺牲的品质。

作者善于利用对话突出人物的性格。譬如,吴蔚强被炸废了一条腿,刘元帅慰问他时,有这么一段对话:


元帅来到吴蔚强床前,看到自己的兵失去了一条腿,他心疼地问道:“失去了一条腿,你后悔吗?”元帅担心吴蔚强转不过弯来,焦虑地望着吴蔚强。

吴蔚强咧嘴微笑道:“绝不后悔,阎罗王想与您抢士兵,没门儿!”

“说得好!你们每一个都得给我好好活着,好小子,我还担心你是否过得了这个坎,听到你这句话我可安心了。”元帅松了口气说。


埋伏等待军车出现的当儿,两个战士有这样一段对话:


陈明话音微抖对何翰宇说:“今天有人上天堂吗?”

“别紧张,如果有天堂,记得去看看我。”何翰宇试着缓和紧张气氛。


作者塑造了李颂杰这个英雄人物,在他身上汇集了许多马共战士的优良品质,尤其是毫不犹豫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的献身精神,使他在战友之中显得出类拔萃,也鼓舞着今天的我们。每有巨大的危险,他总是主动走在最前线,把最大的风险挡在自己身上。他的身影贯穿全书,大多数战役都有他的参与。每有重大战役刘元帅第一个想到的人必定是他。他是老虎连的一个尖兵,下属称他为“班长”。班长上有队长老铁和连长刘元帅,下有普通战士。普通战士中又以机灵、纯洁的何翰宇最为突出,紧跟他的脚步。他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其中一幕,他远距离连发三枪,枪枪中的,一举消灭了三个敌人。李颂杰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可以在黑夜里辨察地形,并绘下图册,为接下来的作战部署提供重要的线索,因而有“猫头鹰”的雅号。

这位英雄平日并不多言,作战时却非常冷静、果断。他见猴子乱蹦乱跳就知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在他身上展现了人类忍耐的极限,发挥了人类最大的潜能。有一回,老虎连受令拆除敌人埋下的地雷,李颂杰虽然不是领队,却主动要求走在最前面。正规军所埋的地雷比游击队所制的土地雷要先进许多,拆雷的工作也比拆自家的雷困难许多。李颂杰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政府军在所埋雷地点都留下记号,可能是为了方便将来拆雷的方便。发现这个秘密之后,他们的拆雷行动就顺利多了。他们的队伍在没有折兵损将的情况下破解了敌人的地雷阵。在这里,他表现出处理问题的灵活性。

李颂杰的精神感染了战士何翰宇,何不但非常仰慕他,也很感激他每每在危急关头保护了他。何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成为一个“尖兵”、拥有一管像李颂杰手中那样的长枪。一日,李颂杰忽然问他:“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血染的尖兵,你会想我吗?”作者在这里埋下了伏笔,预告李颂杰最终将成为血染的尖兵。

李颂杰是在跟土匪的一场战斗中以身躯挡住一排子弹,被抢救回到部队后死在队友的怀里。作者这样描写李颂杰中弹的经过:


李颂杰一组在行军中,始终处于高度警惕状态。走出茂密的森林,前面是一片胶林,傍晚的夕阳染红了天边。他们只要再越过一截断树桐,就抵达农村。

“别动!”李颂杰突然扯住何翰宇的右肩。

机灵的何翰宇立刻蹲下,仔细观察四周一片(遍)。四周一片静寂,只有柔和的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我总觉得不对劲,你们在这儿稍等,我先去瞧瞧。”李颂杰将何翰宇往后一推,右脚跨上断树桐。

“不!我是尖兵,应该我上。”何翰宇不依地反而抓住李颂杰的手道。

“我是班长!服从命令。”李颂杰用力甩开何翰宇的手,严厉的目光向一瓢凉水洒在何翰宇脸上说道。

说完,李颂杰跳上断树桐,飞身一跃,在夕阳的照耀下,李颂杰的背影帅透了。他双脚还未着地,一排枪声响了。李颂杰身不由己,摔下断树桐边。只见他胸部血喷不止,瞬间,染红了衣襟。

何翰宇等四人大吃一惊,迅速伏在断树桐(后面)猛烈还火。


刘元帅是另一个英雄,他代表的是领导者的优良素质,深得战士们的敬爱与仰慕。他有几十年的战斗经验,虽然受教育不多,有时词不达意,然而他却是个有思想的领导者,从战场上领悟出许多道理,并以这些智慧领导部队。他打造的队伍上下一心,坚硬如铁,深得组织上层的激赏。他往往在战士们最松散的时候突然宣布敌人来袭必须放下一切马上应战,意味着要立刻拿起武器抢占最好的作战位置。时间点有时竟是晚上大家休息时候。战士们匆匆忙忙摸黑备战,一场辛苦下来元帅方始鸣金收兵,原来不过是一场练兵。

刘元帅脸孔黝黑,脾气暴躁,军规严谨。他提出“敢死必赢”的口号,要战士们经常挂在口头上以振奋士气。他爱兵如子,“一个都不能少”是他的口头禅。他要战士尽量抢救伤兵,避免他们落入敌人之手。遇到战士迷失方向没有回营,必定派兵出去寻找。他也关注战士们的思想情绪,必要时给予适当的开导。

以下一个细节可以表现刘元帅处理问题的智慧:战士王平的队伍在一次战斗中发生误判,导致两名战士被自己的手榴弹炸死。作者继续写道:


张良和洪静的牺牲给王平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他的情绪一落千丈,不但听不到他往日的嬉闹声,更看不见其影子。其实他的伤不算太重,可是好几天都窝在被子里“背竹榻”。(“背竹榻”是老虎队里惯用的特别语言,意思是睡在竹榻上蒙头大睡闹情绪。)

“臭小子,竹榻让你睡塌了!”元帅来到竹床前。

王平勉强坐上来,一脸颓丧,愧疚地低下头,不敢望元帅一眼。

“对不起!”除了一声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在这场战斗中表现不错,你那一炮正中军营。总部决定给你立功….”

“不!我不能接受,上级给我立功,我反而会背思想包袱!”王平打断元帅的话说道。

“好吧!那今天就不谈这个。你先把伤养好,来日方长,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去完成。”平时脾气暴躁的元帅忽然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王平感到诧异,他本以为会落得一顿臭骂。

“你忘了老虎连的秘诀了?”

“硬、快、锐、巧、密。”

“对!第一个就是‘硬’,现在是你思想过硬的时候,振作起来,从错误中吸取经验,明天依然是条好汉。”

没有火爆的责骂,没有长篇大论的训话,更没有大道理,元帅凭着真诚的关怀与爱心,几句简短有力的话顿时王平茅塞顿开。


在最后一章《无言的结局》里,总部下令解散老虎连,准备和平下山。这对战士们来说是个晴天霹雳。他们不愿意放弃辛苦建立起来的队伍。这时,元帅正患者病,“茶饭不思,食不下咽,身体日益消瘦,高烧不退,病情加重”,面对战士们不愿意放下武器归乡里,元帅拿出最后一口气,给战士们作了完美的解答。这一段话,或许也正是作者对这场武装斗争的态度和总结:


元帅强忍泪水说道:“我们离开森林也要昂头挺胸地离开!谁都不喜欢战争,谁都想和平,为正义而战我们绝不后悔!战争在我们身上烙下战火的伤痕,不!这不是伤疤,这些都是光荣的色彩,它会让我们永远怀念在森林里走过的每一个脚印。”

大家都没想到,平时不太会用词的元帅,此刻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一句都是那么美丽动听。他停了片刻继续说道:

“老虎连虽然解散了,但是老虎连的精神永在,今后你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记得我连的光荣传统,发扬我连的战斗精神。老虎连的口号是什么?“元帅拼尽仅有的力气喊道。


“敢死必赢!”战士们异口同声喊道。

《青山走一回之敢死必赢》尚未出版,草稿也没有作者署名。从友人处了解,作者为前马共12支队属下第2区战士,曾就读于吉隆坡尊孔中学,今住泰南友谊村,为友谊村历史博物馆学术成员之一。

第2区坐落马泰边境中部,后因阿苏领导的中央北马局实行肃反运动,又因二区拒绝执行,而派阿和带领一队人员前往二区驻扎,亲自协助“肃奸”,导致不愿意配合的二区领导人阿凌做出权宜之计,率领全军撤离,然而无意与中央对抗。此举保全了一批战士的性命,也终结了后来证明为错误的“肃反运动”。然而二区却被孤立,最终别无选择从中央分裂出去,自立门派,称为“马列派”。马列派从违抗肃反到自立门户的4年时间内,展开了200多场武装斗争,次数之多为马共各区之冠。

此篇作品,作者写战斗可谓得心应手,对新兵、尖兵、女兵、连长、队长等不同角色的心理,都揣摸得很清楚。要是不曾经亲历其境,是不容易做到这点的。他写遭遇战、伏击战、炮击战、拆地雷、围剿和突围、战土匪、袭军车、救伤兵、炮击直升机、侦察敌踪、寻找迷路的士兵、“巡吊”(巡视陷阱猎物)、牺牲、残废、救援、捕猎、农耕等游击生活,皆信手拈来游刃有余,甚至一些部队内的特别用语,如“巡吊”、“做他”、“背竹榻”都能很好掌握。

作者的策略,似乎是将几场具有代表性的战斗,个人游击生活的感悟,涵盖在这部小说里,以便在虚构的人物身上注入他所仰慕的模特儿的精神。李颂杰便是一个杰出的马共战士的化身。翻阅马共在马泰边境展开的战斗历史,上述的战斗和生存场景的确曾经鲜活地发生过,作者从这里进行艺术的加工,侧重具有代表性的个性倾向和心理动向。

作者用文学的叙述描绘历史的画面,可能也是作者对本身战斗生涯的一个纪念。同时,正如刘元帅的期待,让“老虎连”的光荣传统流传后世。

这篇小说写于8年前,2020年2月做了修改,作者似乎对它寄予厚望。当年的“敢死必赢”似乎化作了今日的“敢写必赢”。然而笔者认为,这部小说的缺点是明显的,主要在于它没有告诉读者为什么这些战士要进行这场战斗,是什么因素促使他们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宁愿置身于枪林弹雨之中。又是什么期许和理想吸引了他们的眼光,使他们在这条路上勇往直前?小说情节应该为深化主题服务,而不是视为记载历史的工具,否则就变成纪实文学或报告文学了。当然,战斗也是一个主题,然而这个主题必须深化到“为什么要战斗”这个层面,才能揭示战斗的本质,也才有感动读者的魅力。

此篇小说没有交代时代的背景,也避而不用“马共”、“民族”、“侵略者”之类的字眼,只说有一个连队在森林里和政府军展开战斗。这样的切割是有问题的,因为读者免不了会提出疑问:“这些都是真实的吗?它发生在什么国家?战士们又是为谁而战斗?除了战斗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笔者认为,书写马共的小说,绝不可忽略殖民主义侵略的时代背景,必须让读者清楚知道,这是发生在英殖民地的马来亚的故事,这些英雄就是抗英战争的英雄。他们不是叛军也不是一个流亡海外的政治派系,更不是一批恐怖主义乌合之众。正因为殖民主义者的倒行逆施,致使人民尊严丧尽家园破碎,原有的和谐秩序被他们的巧取豪夺彻底打乱,一部分社会中坚从而自发起来组织反抗力量,便有这些惨烈的战斗和战火磨练出来的钢铁意志。从武装战士身上要折射出殖民主义蹂躏下的烙印,人物的形象才能完整。在战士身上不但要集合战斗的精神也要反映社会的现实。《青山走一回之敢死必赢》缺乏这方面的书写,未免不是一个缺憾。

从上一段的论述也就顺带牵引到另一个艺术问题:这部小说只有战士的视角,却没有“敌人”的视角,这就削弱了小说批判现实的力度。“敌人”必然就是殖民主义者或其爪牙,或助推殖民主义思想,造成破坏的人士。本篇这个角色是飘渺的、含糊的、无代表人物,战士的战斗对象似乎只是一种压迫的氛围,看不出事件的来龙去脉。

小说作家不能只写自己熟悉的事物,而对不熟悉的事物一笔带过。“敌人”与“英雄”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作者必须对两个方面的角色都作充分、正确的描写,才能表现事件的真相。这样塑造出来的英雄也才有血有肉,否则就是样板化的人物。马共英雄不应只是一个文学艺术的意象,应该是从民族的文化摇篮里孕育出来的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作为借鉴,我们可举一例。虽然这部外国小说的人物形象似有概念化的现象,然而它却能很好地交待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小说中的主人翁要参加游击队。

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东欧短篇小说选》,收集了一篇题为《首领》的小说。作者留宾卡拉维洛夫为保加利亚作家和社会活动家。

在这篇小说里,游击队首领斯托扬以回忆的方式,向战友们讲述他为何放弃美好的家园,撇下年迈多病的母亲、白发苍苍的父亲去参加反抗侵略者的游击队的缘由。全文没有战斗的场景,只写生活的美好,人性的美丽,乡村的和谐,而这一切,却因为侵略者施加在他们家庭的压迫而毁于一旦。

故事背景是土耳其人侵占巴尔干半岛下,发生在保加利亚的一则故事。游击队首领斯托扬是保加利亚人,信奉基督教。入侵者土耳其人把他们称为“异教徒”,即便是法官也用这个词。可见他们的国民权力是如何的被剥夺了。这期间,斯托扬英俊善良的大哥普罗丹娶了温柔贤惠的少女拉延卡为妻,他们的婚姻得到了村民从老到幼从上到下衷心的祝福,然而土耳其人恶棍哈桑却要夺拉延卡为妻。

婚后没几天,普罗丹和拉延卡到黑麦地里劳作时,哈桑突然出现,没几句话就对普罗丹开了枪。哈桑上前去捉捕拉延卡时,临死的普罗丹站起来对拉延卡说:“你死吧,死吧,拉延卡,别落入这个万恶的土耳其人手里!”拉延卡哭喊起来,哈桑雇请来的打手麦密什——一个土耳其痞子——上前捉拿拉延卡,却被拉延卡用镰刀砍伤,并向哈桑冲过去。哈桑开枪把她也打死了。麦密什的伤势并不重,还能逃走。但是哈桑却向他开了一枪,因为哈桑不要他活下来,以免他供出他的罪状。同时,也省下答应给他的一笔酬劳。

斯托扬的二哥波尔万来到黑麦地寻找哥哥普罗丹和嫂嫂拉延卡,发现两具尸体和奄奄一息的麦密什,把他们带回村里。麦密什讲述事情的经过后便死了。过了六天,索非亚的帕夏派来了几个保安队员把哈桑带到城里,斯托扬的父亲、波尔万和几个年纪较大的老乡也被带走了。作者接着写道:

这些人在城里呆了三四天就回来了。帕夏根本不愿意跟他们谈话。只有波尔万留在城里。询问了他一两天,最后把他关进了监牢,为什么,却没有对他说。一个月后,他们把他从牢里带出去见法官,法官问他:

“你说说,异教徒,是谁杀死麦密什的?”

他只字也不问是谁杀死普罗丹的。

“是哈桑。”波尔万答道。

“有证人吗?”

“有。”

“谁是证人?”

“我们村的神甫、密托老大爷、彼得罗老大爷,还有别人。”

“你们没有土耳其证人吗?”

“没有。”

“哈哈,如果是这样,我可有证人说是你杀害了麦密什的。”

“让这个证人出来当面作证吧。”

这是走出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痞子,法官问他:

“你说,麦赫麦德,是谁杀害了麦密什?你看见波尔万杀害了他吗?”

“我确实看见了。”那个痞子答道。

“你看见没有,异教徒,是谁杀害了麦密什?你还想骗我。快说实话,要不就把你绞死!”

波尔万挨了打,拒不认罪,最后在大桥处被绞死。斯托扬当时在场,两眼冒着金花,热血沸腾,他喊道:

“死去吧,波尔万,死去吧!你也成为恶狗们的牺牲品吧!可是我在上帝面前对你发誓,我要向杀死你的刽子手报仇!”

那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痞子就是哈桑。小说把这些政治、宗教的严重偏见淋漓尽致地写了出来,令人读了非常震撼,也赋予斯托扬这个人物更真实的灵魂。

反照《青山走一回之敢死必赢》这方面的遗缺,无疑是落入了“去政治化”的政治陷阱。其实,所谓“文艺不要涉及政治等敏感课题”,何尝不是种族主义者所施的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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