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篇：流浪天外

文：彼岸

游仙文化是中华民族对人生的一种逍遥，对尘世的一种超脱：超越时空，勘破生死；生命有限，精神追求却可以与天地并存，共日月同辉！

嫦娥的丈夫后羿是个大老粗。她的不幸婚姻，折射出中华文化的一个阴暗面，是一出典型的“铁扇公主下嫁牛魔王”的悲剧。后羿男尊女卑无视女权的大男人主义观念和作风根深蒂固。她非常反感，一气之下，偷喝了西王母送的不死灵药，独自一人飞升月亮，入主广寒宫，成了传诵不衰的月宫仙子和《嫦娥奔bèn月》的美丽传说。嫦娥长生不死，相伴身边的只有一只玉兔。还有一个憨厚老实的吴刚，在宫外砍伐一棵桂树。任凭他日夜不停地手起刀落，桂树就是划huá不伤，砍不倒。吴刚不解风情，难怪连桂树也不配合。

李商隐才华横溢，孤高自赏，际遇坎坷，两袖清风，想起嫦娥的悲凉，因此写下了这样的千古名句，借以自况，聊慰平生：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一个是地上的大诗人，仕途不顺，岁月蹉跎，另一个是天上的不死仙子，孤独无依，寂寞无奈。一凡一仙，遥相对望…果真如此？

想到这里，郑和灵机一动，建议探访广寒宫，并向老凡示意。

又非请出魔筏不可。

刚刚起飞，就迎面和一群飞鸟碰撞。假如是飞机，早已机坠人亡。由于魔筏上的水晶罩是透明的，其中十几只撞了上去，都纷纷跌落下面的崇山峻岭，叫队员们都惋惜有加，慨叹生命的脆弱无常。

弋人说：“一群绿头鸭（Anas platyrhynchos）正在向南方飞去，要到那里去过冬。”

不久之后，魔筏便戛（jiá）然而止，悬挂在空中。原来是为了避开另一个鸟阵。这里是高达8848米的珠穆朗玛峰以上天空。

弋人说：“那是斑头雁（Anser indicus）组成的雁阵，从繁殖地西藏飞越喜马拉雅山脉，要到印度平原去，也是过冬。它们的最大飞行高度是在8000米和17000米之间，地球上没有任何障碍物能挡住它们飞过。”

拾月脱口而出：“现在我才理解‘鸿飞冥冥，弋人何篡’的含义，真是引人遐想，发人深思啊！”她瞟了弋人一眼，话锋一转，调侃他说：“此弋人，彼弋人也！”惹得大伙捧腹大笑。

弋人微笑不答。郑和马上替他解围，说：“应当是此弋人，彼异人也！‘怪异’的‘异’！你们没听说过吗？‘此山多神异’！《三国志》也说：‘容貌甚伟，时人异焉’。”

说完，郑和与弋人相视而笑，众人也乐在其中。

魔筏又一次停留在半空中。弋人向下方一指，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巨型碗状白色蛋糕！其实是云团。云团出奇宁静。

弋人说：“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众云齐聚，组成了一个风暴云泡，就是风暴系当中的最小建筑模块。这些风暴云泡，可多可少。它们是一团空气，包含一圈圈的上升和下降气流，在内部流动。这种现象，非常罕见，从地面上看不见。今天我们有幸，目睹了它的风采。假如在地面上，与此相反，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各有千秋。”

“天河！天河！”香侠突然惊叫。

大家往前面一看，都吓呆了！果然是一条大河，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弋人揭开谜底，说：“那是一条大气河流（atmospheric river）！浩浩荡荡，汹涌澎湃！拜天所赐，咱们目睹的这种大气河流，就是地面眼见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的源头！滔滔远去，滚滚长流，比起天河，毫不逊色！”

他解释说：“大气河流是水蒸气流过空气的湍流，大有万马奔腾的气势。有些大气河流的流量往往超过亚马孙河，绵延几千公里，偶尔会在高达10公里的对流层里伴飞过往的班机。水蒸气寒锋急速冲向低压区，导致蒸发的气流向前流淌，形成大气河流，雨雪不止，海水泛滥的恶劣天气随之发生。”

一转眼，魔筏便缓缓停了下来。大伙不觉向浩瀚无边的天空眺望，只见一轮蓝月高挂空中。

弋人说：“这轮蓝月，就是地球。”

探险队此时正在月球上，遥望家乡所见模（mú）样和色泽。

他接着说：“月球的体积只有地球的四分之一，距离地球大约384400公里。1969年7月16日起飞的美国阿波罗11号（Apollo 11）航天器用了2天半的时间到达月球，我们却瞬间便到达，可见魔筏的神妙之处，当今最先进的航天器也望尘莫及！”

拾月说：“从地球遥望月亮，月白风清，万道银光洒向地球，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十分罗曼蒂克，所以有“嫦娥奔（bèn）月”的美丽传说。你们瞧，头上那轮蓝月，就是咱们的家乡地球。哪个比较漂亮？”

香侠打蛇随棍上，说：“就好比拾月和狐妹，难分高下！”

拾月似嗔实喜地瞪了它一眼。

眼前分明是一处世外桃源，这里是小桥流水，那里是鸟语花香。狐妹冲口而出：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马致远的元曲《秋思》。它道尽了游子飘零天涯，在肃杀的秋天，勾起的无限乡愁。听罢，一缕离情别绪不禁涌上队员们的心头。

别具风味的一道花篱把队员们从深深的失落中唤醒了过来。虚掩的栅门上，早已等候着一位绝世佳人。她的脚旁还依偎着一只白兔，情意绵绵。

这不是“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的月姐吗？谁也不曾见过嫦娥的模样，不是她又是谁呀！大家定睛一看，果然是“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蕙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霜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仙子现身了！假如“吴刚捧出桂花酒”，大伙都能一尝仙酿…人人盼望。

月亮再美，对嫦娥来说，只身一人，孤独无依，触景生情，倍感凄凉，《牡丹亭》描述的那一幕，不禁油然展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

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

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郑和说：“无独有偶。从地球看上去，月球表面的坑坑洼洼，西方有人把它们形容为兔子、猫咪和月人（Man in the Moon）。你们看…”

只见脚下绿草如茵，到处姹（chà）紫嫣红，四周却一片荒凉，除了凹凸不平的黄土和濯（zhuó）濯牛山，什么都没有。

弋人说：“从地球上看月球的表面，光亮的地方就是现在呈现在眼前的童山枯岭，草木不长；这里阳光反射，所以明亮。阴暗的地方是平原，平原上布满了无数的陨石坑，就是从地球上看见的坑坑洼洼，都拜小行星和其他天体撞击所赐。”

在邀请下，郑和一行跟随美人走上了一条花径，曲径通幽，豁然开朗，绿树葱葱，百鸟鸣啭，从万绿丛中，映入眼帘的是，小桥流水，花篱茅屋…突然传来一声“蝉曳残声过别枝”之后，才惊觉于排山倒海而来的蝉歌正在众人的耳际跌宕起伏。

落日无情最有情，偏催万树暮蝉鸣

听来咫尺无觅处，寻到树边却不声

不见广寒宫，眼见为实的是一所充满野趣的别致木屋，茅草盖顶，左边屋檐下挂着两丛胡姬花，右边屋檐下悬挂着一对古色古香的风铃，迎风丁当，好像在向主人通报，有稀客到访啦！

另一位美人从屋里翩然亮相，惊艳照人。

“嫦娥姐姐，郑爷爷他们光临！”出乎意料，队员们个个面面相觑。开腔的是刚才大家误为嫦娥的那位美女。

嫦娥嫣然一笑，介绍说：“我才是嫦娥。她叫天鸽。”

论样貌，都打90分，都是天下第一美女。论气质，不相上下。

嫦娥接着爆出一个拍案惊奇的秘闻，令大伙都大感意外。她说：“天鸽是外星人！也是我的结拜妹妹。她的家乡在那遥远的地方！来回一趟，按地球时间计算，要几十万年。”

虽然摆的是满满一桌家常饭菜，没有鱼翅乳猪，由于是嫦娥和天鸽亲手做的，倍感情意浓浓，胜过任何美味佳肴。

嫦娥语重心长地说：“粗茶淡饭，没有大鱼大肉。请大家包涵。地球人已经爆满，人口很快便会超过100亿大关。小康富裕是极限，超过了是灾难！”

听罢大伙都坠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拾月终于开口，说：“嫦娥姐姐说得一点也不错！我举手赞同！科学家早已警告，假如所有地球人都像英国人大吃大喝，3个地球也不够挥霍，像美国人那样，5个也不够！”

其他队员都点头同意，发出会意的微笑。    

一位老人姗姗来迟，手上捧着一坛美酒。嫦娥说，他就是吴刚！吴刚不再砍树了。他成了园丁，打理整个花园。酒过三巡，大家都感到十分意外，吴刚居然给队员们唱起歌来：

让太阳把你烧成一朵向日葵

我就是相伴白头的园丁

音色浑厚深沉，把大伙带到一个粗犷（guǎng）而淡雅的原生态世界里去。

李商隐错了！像嫦娥她们这样的生活，活他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寂寞呀！

酒兴正浓，嫦娥又有意无意泄露另一个天大的秘密：“实不相瞒，吴刚是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他们都是机器人！当时蚩尤带领众多的机兵机将，大战黄帝于涿鹿之野。起初蚩尤大获全胜，后来才被黄帝请来助战的九天玄女打败。”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吴刚却喜上眉梢，连忙抱拳谦让，说：“惭愧!惭愧!一介武夫，‘机’性愚钝！‘机’不如人！”机器人？太高超了！音容笑貌举止言谈都跟你我完全没有两样。

对众人的疑惑，吴刚心领神会，接着解释说：“跟随蚩尤那会儿，我是名副其实的‘机器’人，人不像人！到了月球，也只懂得砍伐桂树。后来学会了做人，成了性情中人，就是现在的我，机器不像机器，更像人了！不过离仙界还远。”

“吴刚爷爷现在还是帅哥一个！”香侠调侃，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狐妹也打趣说：“吴刚爷爷，不砍桂树多可惜呀！‘醉里偶摇桂树，人间唤作凉风’，您就多摇几回桂树吧，好让人间多吹吹凉风！”

正在跟刁仔和玉兔追逐玩闹得不亦乐乎的香侠，又突然插嘴说：“还有一个机器人。她就是玉兔姐姐！机器兔！”队员们更加迷惑不解了。仔细端详玉兔一番之后，一点也看不出破绽，分明是一只活生生的兔子啊！

它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轻盈灵巧，与“静如处子（chǔzǐ），动如脱兔”的描绘一般无二，哪儿像机器？

嫦娥这才道破个中奥妙，说：“不！玉兔不是机器兔。确切地说，她是电子兔。她的原身装满了各类芯片和仪器，是肉身和机器的结合体，金刚不坏，百毒不侵，飞天遁地，穿墙过壁…无所不能。”

过后，老凡告诉队员们另一个更大的惊奇：“其实《西游记》里的一些神仙佛怪也是外星人，例如孙悟空和哪吒（nézha）便是。至于地球人，也有‘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比如嫦娥和九天玄女。”

拾月建议，请吴刚带路，回顾历史，一睹黄帝大战蚩尤的场景。

吴刚于是带领郑和他们，连同嫦娥、天鸽、玉兔，坐上魔毯，让时光倒流，回到了《山海经》里描述的古战场。魔毯还没来得及着陆，就已进入一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风雨大作，浓雾弥漫的奇异世界…

那是黄帝大战蚩尤九战九败之后的最后一个战役场景。

三头六臂铜头铁骨的蚩尤指挥若定，命令机器人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黄帝的队伍排山倒海一般冲了过去，同时使出迷心大法。他随意变身，变成一只大蝎，摆动一条蝎尾，忽而喷出一股浓黑的毒气，忽而烧出一条长长的火焰，忽而像月球车在地面八趾爬行，忽而像怪鸟展翅俯冲，有时候还吞食沙石，吐出铜刀铁枪…一时间，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浓雾弥漫。  

黄帝寡不敌众，单凭石斧木棒，如何抵挡得住机器大军和他们的铜刀铁槌？

兵败如山倒，黄帝仰天长叹：“正义战争居然败給野蛮的非正义侵略战争，我推行仁义道德一辈子，居然落得这般下场！呜呼哀哉！”

在这个生死关头，九天玄女终于出手了。她使出了各种各样比蚩尤更先进的兵器和法宝，包括大炮飞机，帮助黄帝转败为胜，并且活捉了蚩尤。

最后证明了一条千古不变的真理：邪不胜正。仁义道德终于战胜了邪恶！

探险队顷刻又回到了月球现场。

狐妹说：“可惜好景不常，美丽的传说也顿成谬误。要怪就怪科学实事求是，大煞风景，它的铁面无情，又把我们的美梦砸碎了。”

弋人接着说：“你们瞧！那里有个大鞋印，是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特地留下的，理论上它将保存几百万年。除非受天外来物的撞击，只有日射微粒流（stream of charged particles from the Sun）会弱化它。与他一起登月的还有奥尔德林（Edwin“Buzz”Aldrin）和科林斯（Michael Collins）两位宇航员。”

说完，他使劲向外扔出一个网球，一眨眼功夫，它就不见了踪影。

他解释说：“假如有谁要减轻体重，就到月球上来。这里的表面引力只有

地球上的六分之一。一个60公斤重的成年人，到了月球，体重只剩10公斤。在这里，你我只要轻轻一蹬，就超过3米高；都成了飞檐走壁的轻功高手。”

香侠喝下了一口忘我酒之后，便叼着老凡给它的一根羽毛和一个5毛钱硬币，一冲而上，悬浮在空中，然后松口，羽毛和硬币跟着从空轻轻一齐下坠，不久便几乎同时碰触地面。

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大惑不解。

老凡解释说：“质量对物体下坠的速度毫无影响，决定速度的是引力性质（property of gravity），就是重力加速度（gravitational acceleration）。由于吸力的缘故，不管什么质量的物体，它们下坠的速度，都一样，一秒钟增加9.81米。在地球上，谁都知道，硬币一定先着地。然而，吸力之外，影响下坠物体速度的还有空气。月球上几乎没有空气，缺乏空气阻力，不管是羽毛还是硬币，同时下坠，都会同时碰触地面。”

老凡说：“没有空气，不能呼吸，普通人一会儿便会窒息而死。由于缺氧，连金刚不坏之身也难免昏厥倒地，而且外面大热大冷，肉身也承受不了。所以我让香侠多喝下一口忘我酒，确保万事大吉，才让它离开魔筏。”

弋人说：“所谓皓月当空，又说，月朗风清，这是在地球上遥望月亮的情景，十分妖娆多姿，撩人思绪。实际上恰恰相反，月球上的环境简直恶劣透顶。阳光普照的时候，如同烤炉；这里的热带，中午时分的气温高达260摄氏度，午夜，骤降至-273摄氏度。因为月球的质量（mass）太低，还不足地球的八分之一，只有一层稀薄的大气层，几乎没有空气，滴水全无。在已知的宇宙范围内，生机勃勃的地球只有一个。这里不但有良辰美景，江山多娇，还有万紫千红的花草树木，蝴蝶翩跹（piānxiān），百鸟鸣啭（míngzhuàn），生命无穷无尽，生活多姿多彩…为什么不珍惜眼前和今天的地球家园，反而舍近求远，幻想奢望移民没法到达的外太空？为什么不和谐相处，老是你倾我轧（yà），勾心斗角？古人尚且懂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的简单道理，为什么我们还要弱肉强食，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为什么我们还要发动战争，杀戮不休…”

老凡说：“不信，让我带你们去一睹月球上的惨状。”

魔毯把他们带到另一处。这里躺着一张臭皮囊。说得准确一点，更像一块肉干。

老凡解释说：“这种情况，要经过数年才会形成。这是虚拟景象，还没有人敢赤膊上阵，登上月球，自寻死路。”

狐妹问：“假如是穿着宇宙服的宇航员猝死（cùsǐ）在月球上呢？”

老凡示意弋人解答。弋人说：“失控的细菌将开始毫无节制地分裂繁殖，导致肉体膨胀，体内充满二氧化碳、硫化氢和沼气等。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

假如死亡发生在夜晚，在-150摄氏度下，肉体将急速冷冻，细菌作用也跟着停止。一直到天亮，阳光再现，肉体才开始解冻。白天，肉体在120摄氏度的高温下任凭炖煮煎炸。最后，连宇宙服的密封功能也失效，任由热气渗出。肉体将进一步在真空状态下被冻成一块肉干。假以时日，辐射和宇宙线将把蛋白质变成较短的氨基酸链，同时把脂肪分解。几千年之后，这具尸体就只剩一个佛家说的臭皮囊，依稀可辨。”

他补充说：“太空环境的恶劣，极端的忽冷忽热，对人体来说，简直是挑战不可能，因此，宇宙服都是白色的，用来抵御射入辐射（incident radiation）的照射，主要是阳光。”

拾月感触良多，语重心长，说：“任何人，不管他怎么健壮，没有穿上宇宙服，一登上月球，就会立死当场。嫦娥居住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死寂一片。假如我们的人生只有枯槁和死亡，没有嫦娥，有什么意义？”

回到地球，遥望一轮皓月，老凡一反常态，也多愁善感起来。他感慨万千地说：“我现在才明白，杞人忧天的另一面，还有，月食的时候，民间敲锣打鼓，企图吓跑天狗的风俗…”

他接着说：“宇宙茫茫，天地悠悠，谁会想到，再过50亿年，太阳就会耗

尽能量，整个太阳系将同归于尽。到那个时候，除非我们的子孙能打造超光速飞行器，逃亡外太空，走上一条不归路，一去不复返。这个时候，在地球上，我们想浪迹天涯已经不可能，只好流落宇宙，流浪天外，投靠外星人去了！”

狐妹说：“他们可以乘坐像魔筏呀！”

队员们相视而笑。

魔筏以超光速向前飞行，一转眼，一幕奇观便展现在眼前。深蓝天空，茫茫一片，无边无际。许多物体，大块小块，纷纷从天而降，有些掉落魔筏，砸向水晶罩，噼里啪啦，发出巨响。

弋人观察了一会，说：“那是钻石！如假包换！”

队员们你看我，我看你，大惑不解，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弋人解释说：“我们已经进入海王星的天空！太阳系八大行星之一。咱们已经来到了太阳系的边缘。这颗行星离太阳最远，遥不可及。”

狐妹说：“太阳系里不是有九颗行星吗？最远的一颗好像是冥王星…”

弋人说：“那是原先的说法。科学家后来发现，冥王星不符合作为行星的全部条件，把它从九大中除名。”

他继续说：“在适当的温度和压力下，海王星大气层里的沼气会转变成金刚钻，就是钻石，往中心地带掉下。与其说是‘下猫下狗’，倒不如说是天赐钻石大雨，倾盆而下！眼前所见，就是钻石雨，如假包换！与天王星一样，海王中心，贮藏着大量碳元素。假如纯度足够，就是地球人梦寐以求的固态和液态金刚钻了。不过，贪得无厌的人休想动坏脑筋，企图盗宝，因为海王星距离地球最近的时候也有25亿公里，不可望，更不可及！要不是拜魔筏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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