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知道的真相讲出来



纯洁的心灵必有外在的表现,那就不外是动机良好的行动,包括写作传扬知识、美学,给他人灵性的扶持、教导和训练儿童、青少年,开导成人认识时代和自身的灵性本质。

方法不外是通过有意义的和建设性的谈话,组织社区群体生活。活动有个人层面和群体层面,包括访问,开办课程凝聚共识,加强社区的有序性和凝聚力。未来还可以组织生产活动,目前看来却是访问、教育为主。总而言之,就是服务人类。

这是“在外”的表现,“在内”则是外表的静止不动,内心却是动态的,包括感觉、想象、意念的应用和吐纳。一句话,就是灵性修炼。

由于这个原因,服务是必须的,我们要自觉维护它,不许外在力量将它遏制。我们也要有一种清醒,不要让思想和认知停留在个人层面,止于外部势力,惧于环境的影响,担心恶意的批评。一定要将它在人群中传布,不遗余力传授给身边的人。也可以通过网络传播给大众。

尽管这样做必然会遭来因袭的偏见的打压,被物质主义挂帅者、认知能力低下者和傲慢者反对、讥笑、阻挠,我们却必须弄清楚一件事,因将自己所得启发、理解,或人生总结的经验、确认的真理传播,乃天赐之权利,也是知识分子的天职。人的尊贵乃由此得以彰显。

这里的知识分子泛指有见地的、洞察时代脉搏的所有人士,我们必须以最大的勇气去维护这个讲真话的权利,也支持和维护其他说真话的人。

然而给与他人告诫是一件很微妙的事,人皆不喜欢被他人教导,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显得愚昧无知,能够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更是少之又少;喜欢被他人影响却不喜欢被别人改变,乃人之常情,所以人要实施教化,首先要教育自己,要确保言语的适当,不许显得高人一等。先取得对方的允许,才进行交谈,方为恰当、合理,绝不可强迫他人听信、接受。一句话,就是态度上必须中庸、适当。

写到这里,忽然想到昨天丘福泉老兄发来的达祖汀教授的一则问答式视频,他如果看到我在上面提出的建议,应该会感到欣慰。

他们的话题围绕最近的袜子事件畅谈伊斯兰教在我国的情形。他形容这是马来西亚最黑暗的时刻,并认为,除了教士没有人可以挽救伊斯兰教的狂热化趋势,政治人物和苏丹都无能为力。

他说,绝大部分的马来知识分子,包括大学教授,对伊斯兰教内部的极端现象,均选择三缄其口。这是造成“黑暗”的原因之一。

他说,他曾经在一个大学毕业礼会场,目睹一名毕业生发表讲话时说,他完全支持希特勒屠杀犹太人,包括儿童。在场的贵宾包括当时的首相那洁,和许多教授学者,都一律“没有感觉”。只有两个人深深受到触动,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德国驻马大使。后来他们两个人都写了文章评述此事。

上面一段是我听了他的冗长的谈话后的一点儿转述,他还讲了许多别的事。我无法准确地表达他的含义,但我这里的叙述不会偏离太多。

如果他看到我的这篇文章,我要告诉他,他的视频太长了,要听完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他应该考虑到听众的耐性。网上的文章,精简才是王道。

他在视频的后部分讲了一些话我觉得掷地有声。他说,马来知识分子的问题是他们不看书,宁愿做椰壳下的青蛙。所以他们缺乏非穆斯林,或少数民族,或其他文化的角度看待伊斯兰教,也就看不出问题来。

他说,群众受到的教导都来自于教士或宗教老师,他们在传播之余,也告诉群众,不必多方涉猎,只须从他们的著述中了解就已足够。

如果他们谈到清洁,他们会说他们是清洁的,其他人都不清洁。如果谈到某某人不是穆斯林,结论一定是这人是穆斯林的敌人。他说,他们的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愚昧。

这种非此即彼,非友即敌的观念,以我的了解,出自殖民主义,也可以在西方哲学中找到根据。马来精英作为殖民主义者的栽培对象,也继承了这种落伍的思想,尤其是巫统党内的一群。宗教与政治挂钩后,这个思想又荼毒了宗教。

达祖汀说,要获取伊斯兰教的真知,必须从先知那里去寻找,而不是通过别人的转告,这才是对自己公平,也是对他人公平。

在袜子事件上有些人很快就指出他人的罪过,并且不接受道歉,进行处罚也是私自进行,没有经过国家合法的机构的裁决。达祖汀举例说明,先知对一位在教堂小便的人士,并没有呵责他亵渎宗教,而是自己取了一桶水将他的尿液冲掉,然后对该人说,教堂作为一个礼拜的地方,这样做并不适合。

他说,这是先知的方法、态度,我们要从先知那里汲取处事的智慧。他又说,他必须把这些看到的真相讲出来,写出来,这是信仰本身所赋予他的义务。

当心灵纯洁时,必然有行动的冲动。达祖汀教授之所以能够免于狂热派的污染,在于他的多方探讨,兼听则明。在工大时期,我因工作关系常常去见他,他的华裔学生告诉我,他们的教授是一位开明人士,但是在大学内不怎么受欢迎。我认识的一位前工大职员,也说校内人称其为“行动党”。我想这是指他大量接触华社的关系。他为了研究国内的建筑,包括华人庙宇,跟华社有广泛的接触,也形成了他多角度的视野。

(2024年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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