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文学奖颁奖礼
新加坡热带文学艺术俱乐部提倡新马华文文学一家亲,共同继承方修的精神。这个情感昨天在濒海的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得到了一次大爆发。新马两地的华文作家和文艺工作者齐聚一堂,共同探讨文艺的堂奥。以下是《联合早报》记者牛油小生作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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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修文学奖揭晓 老将新人分庭抗礼
_陈宇昕
(发布 /1 小时前)
第五届方修文学奖散文、小说与诗歌组特优奖得主分别是李开璇(左起)、梅丽珍与庄祖邦。(叶振忠摄)
第五届方修文学奖散文、小说与诗歌组特优奖得主分别是李开璇(左起)、梅丽珍与庄祖邦。(叶振忠摄)
第五届方修文学奖成绩揭晓,老将新人分庭抗礼。两位资深作者赢得短篇小说与散文特优奖,诗歌组特优奖则落入年轻一代诗人手中。
57岁的新加坡作者梅丽珍(卡路)凭作品《牛》赢得小说组特优奖,68岁的马来西亚资深写作人李开璇则以《我的公园》得到散文组特优奖。
李开璇发表感言时说:“文学奖一般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是不是应该参赛?我们老人家看世界的方法与感受,跟年轻人不一样,我身边的同龄人比较超脱,我的孩子辈喜欢繁华世界……写作是还未完成的革命,感谢方修文学奖肯定。”
梅丽珍则感谢台湾作家林广在网络平台的创作教学,让她受益匪浅。
她说,写作要花很多时间,要坚持不容易。如今有很多平台可以认识文友,相互支持,有了推动力。她呼吁“写作人不要困在房间里,要多出去走走。”
得奖组诗描绘越堤族
诗歌特优奖得主则是2023年获得新加坡金笔奖华文诗歌组并列首奖的庄祖邦,34岁的他凭组诗《劳形五首》脱颖而出。
这组诗以越堤族为主体,书写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离散之乡愁。庄祖邦出生于马来西亚,生活在新加坡,目前是新加坡永久居民,这次有几位得主身份类似,或可超越国籍,用“新马作者”来介绍他们。
庄祖邦受访时说,组诗难度高,连续两次尝试都获得肯定,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他平常不写组诗,而这是金笔奖与方修文学奖的参赛要求,催逼出新作。
作为金笔奖首奖与方修文学奖特优奖得主,下次无法参赛同个组别,庄祖邦说,现在他要挑战台湾的文学奖。
至于身份是新还是马,他说,不重要,如今马劳人数这么多,已是现象。“马劳”一词以前是嘲讽,现在已有改变了。
颁奖礼7月6日下午在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举行。特优奖奖金4000新元,优秀奖奖金2000新元,推荐奖奖金500新元。比赛由新加坡热带文学艺术俱乐部举办,三年一次,开放予新马公民与永久居民参加,曾在往届比赛中荣获特优奖者不可再参加该组的评比。
第五届方修文学奖颁奖礼在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6楼创意室举行,新马写作人齐聚一堂。(叶振忠摄)
本届共收到239份参赛作品,短篇小说73篇,散文87篇,诗歌79篇。投稿作品三成来自新加坡,七成来自马来西亚。2000年以后出生的年轻投稿者占三成。
评审也来自新马,他们是新加坡的林康、蔡欣、希尼尔与张曦娜;马来西亚的潘碧华、方路、刘育龙与吕育陶。
参奖者越来越多元
曾数次担任评委的吕育陶致辞时说,方修文学奖一路走来,规格越来越高,参奖者越来越多元。
他说,新马如此亲近,文坛却互不了解,反而更熟悉中港台作品;方修文学奖可以拉近彼此距离……“我发现参赛作品中常有南洋的意象,这个意象正不停变化”。
主评短篇小说与散文的林康则特别提到一篇没有得奖的小说《哭泣的河》,希望可以立此存照。小说记录了70多年前马来西亚峇冬加里发生的英殖民政府屠杀村民的事件。此外他也发现小说组出现不少新题材,如科幻与推理。
热带文学艺术俱乐部会长邹文学认为举办文学奖,可以为孤独的写作旅程增添热闹。(叶振忠摄)
热带文学艺术俱乐部会长邹文学致辞时说,文学是孤独的,但参与文学团体,主办文学奖,是为文学的孤独增添热闹。
他说:“文学不解决实际问题,但为世界带来光明。”
以下为完整得奖名单:
小说组特优奖:梅丽珍(卡路,57岁,新);优秀奖:彭美君(29岁,马);推荐奖:杨焌恒 (隽衡,31岁,马)、周晋企(20岁,马)与彭东隅(21岁,新)。
散文组特优奖:李开璇(68岁,马);优秀奖:林日锦(28岁,马)、张尤蕊(43岁,马);推荐奖:欧筱佩(41岁,新马)、王荟晶(43岁,新)。
诗歌组特优奖:庄祖邦(34岁,新马);优秀奖:林健文(51岁,马)、王建刚(61岁,新);推荐奖:宁晓糸(方继诚,42岁,马)、吴国华 (无花,53岁,新马)。
李开璇得奖感言:
第五届方修文学奖工委会主席邹文学先生,陈立发先生,各位文艺界前辈,各位评审,各位同胞,各位友好,今天,在这美奂美仑的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集聚一堂,跟各位先进领教文艺的堂奥,正好斯人生一大快事。
我来自马来西亚,目前定居新山,今年68岁,已退休。从前当过记者,出版过几本不成熟的所谓著作,包括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翻译,然而在极其深奥的文艺面前,我依旧是个门外汉。去年11月间,收到工委发来的函件,知道方修文学奖已开始征稿,当下作出决定,暂时搁下手头的活儿,寻求一次亮丽转身。可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想,要是转不了身,不过打回原形,那又有什么要紧呢?
然而知易行难,一个退休多年的老头子,蜗居人间一隅,有什么东西可以宣告的呢?况且,文坛赛事似乎已经成为年轻人的天下,老头子还有机会吗?然而转念一想,觉得年轻人眼里的世界,跟老年人所主张的人生,岂可相提并论?也就洞然。
我们这一年龄层的朋友当中,渐渐的多了一份淡淡的淡泊无为,而孩子们的那一群,比较着迷于花花世界的表面。可谓革命仍未成功,老同志仍需努力。让你们的声音更洪亮些吧!
我觉得我可以写写我天天光顾的公园,我又发觉只写这个公园内容太单薄了。于是把时间拉长,也写过去曾经光顾的公园,这就等于将人生浓缩在这里了。我向来自诩驾驭文字的能力已经及格,那是根据写随笔的许多经验,然而这一次,为了写出心目中的美文,我发觉我的水平还差得很,中文的堂奥我懂得很少很少。通顺的句子不等于优美,而优美的文句一定是通顺的。稍加留意,我就发现字里行间出现许多赘字、多余的叙述、不符合逻辑的表达、西式的句子,改写的时间竟然比创作的时候还要多很多。幸亏我退休在家,有时间慢慢琢磨,然而也必须在家务和运动后的空闲,文艺创作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感谢工委会把这个奖颁给了我,感谢热带文学艺术俱乐部,感谢你们的丰厚的奖金和精美的奖杯,我想我会经常想起它,一想起它也就会联想到今天的热烈的场面,我会从中得到勉励,祈祷灵感的女神继续光顾我这朽败的身躯,让我有所行动,为方修的事业,为民族的前途添砖加瓦,则幸甚。
鞠躬
李欣庭摄 |
陈立发颁奖予李开璇,张森林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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