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佣

我支持女儿养猫，甚至每天替她清理猫砂。  

但自从"阿华田"来了，她再没叫过一声"妈"。  

清晨，我切着菜想告诉她昨晚的梦——  

"阿华田呀！"她在楼梯上对着猫嗔怪，"你烦死我了……"  

猫粮哗啦啦倒进槽里，她没问我要不要吃早餐。  

那只肥硕的母猫瘫在她手边，像一团吸走所有注意力的毛球。  

扫把柄砸下去时，我听见两种尖叫。  

一种尖锐刺耳，另一种沉默地卡在我喉咙里。 

女儿抱起猫瞪我时，我突然想起，梦里被她推下楼的人是我。 

（完）  

注："猫佣"谐音"冒用"，母亲的角色被宠物替代。这是另一层含义。

（2025年5月28日）

画：陈业辉

Lee Hoy Ch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