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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人物: 沉佩云:35岁,教师。 王安仁:40岁,商人。沉佩云的丈夫。 芭苏雅:23岁,印尼女佣。 安娣陈:55岁,维维的奶妈。 维维:沉佩云和王安仁唯一的女儿,两岁。 第一幕 (沉佩云家中大厅,维维在地上玩自己的小便。沉偑云走出来,看见这景象,喊道:) 沉佩云:芭苏雅,妳在哪裡? 芭苏雅:来了,来了。 沉佩云:妳老是心不在焉的,我真受不了妳。孩子撒尿了,妳还在唱歌。妳看,她在玩自己的尿,还不快点拿块布来! 芭苏雅:来了来了,依布(即女主人)。维维还不会坐痰盂小便,就这麽顽皮了,竟玩自己的尿。 沉佩云:那就加紧看着,别老是唱歌,唱到神魂颠倒。 芭苏雅:我唱给自己听,伊布。唱唱歌就不觉得闷。 沉佩云:这儿没有人明白你咿咿呀呀的唱什麽。妳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芭苏雅:(拿了一件裤子)我是有些儿神不守舍,伊布请多多指点。维维,来,穿裤子。喂,笑死人了,维维你竟玩自己的尿!你看你,满手都是尿,臭臭。格格(女佣自称)不要你了。喂,不要跑,维维,格格给你换裤子。换最后一次,以后找妈妈呀,听到了没有,甜心?下一,找妈妈,别找格格呀。 沉佩云:找妈妈?难道,妳要走了? 芭苏雅:芭苏雅要走了,佈布。阿邦(亲蜜男人)今晚接我走。 沉佩云:(惊讶)不许走!妳的合约还没有到期,妳要走我带妳去警察局!哦,我明白了,妳在唱情歌,唱给妳的情人听。 芭苏雅:依布,我没有逃走,为什麽要去警察局? 沉佩云:我没见过这样多情的种子,在家裡做家务也勾三搭四的,偷我的唇膏,把嘴唇搭成殷红,我可不是请一个人参加选美。 芭苏雅:唇膏我没用您的,我自己买有。 沉佩云:我早看出妳最近很不 安份,但是我是用钱请妳的,妳长了多少肉呀,比起妳刚来的时候? 芭苏雅:您说的也是,您教了我不少事。我在女佣中心等了八个月,才被人僱请,这个好心人就是您。一天只吃一餐,白饭加几根青菜的苦日子过去了,每天饭菜吃不完,我的确长了一些肉。 沉佩云:长了翅膀,可以飞了。 芭苏雅:我这般白嫩,他看了怎会不喜欢? 沉佩云:假情假意的情人到处都有,妳的那个到底是谁?在哪裡工作? 芭苏雅:一个人。 沉佩云:叫什麽名字? 芭苏雅:他的名字您早就知道。 沉佩云:妳再这样调皮,我可要打妳的嘴巴了!别欺负心肠好的人。好心肠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比谁都凶。 芭苏雅:我没有讲骗话。 沉佩云:只有不务正业的浪子,才会朝妳这庸俗的口红吹口哨。他若在我面对出现,我就把他

礼物

甲:你到底是从哪个地洞钻出来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乙:朋友,抱歉,我无法闪避你。我踩了煞车器,车也停了,你还是像头野兽那样冲过来。你是从哪个地狱冒出来的?还是怕去不了地狱,这样匆匆忙忙? 甲:你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傢伙,迟不迟,早不早,这个时候跑到我前面来,没看见我在转弯吗? 乙:不要对我讲话这么大声,我是一个垂死的人。(自言自语)唉,这路途如此多灾难,莫不是冥冥中有人要我打消这个行程? 甲:你装什么可怜?好好的一个星期天,被你搞到兴致全无,我要你赔我一个星期天!(自言自语)怎么我最近的日子里充满了波折,不愉快的事情接肿而来?可恶的雨,下得我心中烦得很呢。讨厌的道路,滑溜溜的像在冰块上面。劣等的设计师,制造一部如此名贵的车子,偏偏留一根柱子在这儿档住视线,一转弯就看不见旁边的东西。人生太多遗憾,唯有急时行乐能捉住美好时光。 乙:你滑到河里去好了,干嘛像个疯子横冲直撞?这里有条河,恰巧可以把一辆跑车和一头野兽溺毙。 甲:那又怎样?你让我在路上享受一点儿自由好不好? 乙:我要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甲:我的眼睛睁得够大了,什么也没看见。倒是看见这儿有两辆车在接吻,像我和安妮的样子,黏在一起,分不开。 乙:你跟我以前的脾气一模一样,讲话的方式也是,连脸上装出来的蛮横表情都没有差异。喂,这儿是双线,你作U转,是犯法的。 甲:是犯法又怎样?这不过是一场意外。 乙:好家伙,你说,你要怎样? 甲:这不过是一场意外,不要当它是一个赚钱的机会。朋友,一辆像女人的红唇那样漂亮的跑车,给一个寒酸的瘪老头吻到喘不过气来!年轻人的娱乐,每每遇到不识趣的人而变了样。 乙:(看自己的车)唉呀!整个车门凹了进去,何不乾脆一点,在我的头上撞一个大洞,我就无需继续赶路? 甲:朋友,我的车子不也是破了一个大灯?一辆跑车的大灯,你的损失不过是一扇门,一辆老爷货车的门,而且生锈了。 乙:让我抄下你的车牌留念。 甲:抄吧,我可不怕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乙:你闯了祸,却要当作没有一回事吗?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从前的我,只求自己霎间的快乐,留下痛苦给别人。 甲:好朋友,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年青人出来玩玩,闯一点小祸是平常的事。你一把年纪了,心胸还是这么窄,怎么当人家的长辈? 乙:年青人,你这样下去,会继续闯祸的。你越是要掩盖自己,就越不

投诉

女郎:投诉热线是吗? 老李:什么事?请快讲。 女郎:我要你们把一个德士司机的丑态写出来。我没见过如此下流的人物。 老李:为什么找报馆?找德士司机公会不是更恰当吗?这是他们管的事。 女郎:哦,你也这样认为吗?怎么要投诉一点东西这样困难的?每个人都说不关他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老李:我们顶多把你的故事写出来,又不能对他採取行动。连他的名字都不能写,这样算是制裁他吗? 女郎:我要舆论界处罚他,让人知道他欺骗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他用无耻的话污辱了一名搭客。 老李:如果他破坏了司机公会的条例,公会可以开除他。让他失去会员的利益,那是最好的处罚。 女郎:不,我不要他失业,然后去干坏事。我所讲的不是法律,是道德。 老李:好吧,你就讲讲,那傢伙怎样欺侮你。 女郎:我在龟咯上他的德士,德士里只有我一个客人。他问我去哪里,我说要回家。我的家距离龟咯很近,只有 10 分钟车程。他问我,门牌几号,第几巷。我说让我带路,到了你就停车。但是他嘴痒,又问我做什么工,在哪里上班,我不告诉他。他却不停的问。我说,我不认识你,怎么可以告诉你这些东西,现在小偷强盗这样多,私人秘密不可以随便洩漏给陌生人的。 老李:他对你有兴趣,你有没有检讨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女郎:他见我不出声,就骂我,说我骄傲,又说我假正经。我怕激怒他,不敢应,只好任由他骂。他说我像是一个智商很低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老李:你的投诉虽然精彩,但我能做什么呢?把他的名字登出来,让他出丑吗? 女郎:是的,就应该这样。 老李:要是他否认,说没讲过那些话,我怎样证明他说过呢?你有没有把他的话录起来? 女郎:你这是为难我吗?怎么投诉一点东西都要这个那个?我这个“弱智”的人怎会想到录他的鬼话?也幸亏没录,否则一定弄坏我的录音机。 老李:要是他反咬我一口,说我诽谤他,我怎么办? 女郎:你又搬出这些法律什么的东西来了。他骂了我,我要投诉,伸冤,就是这么简单。你们投诉栏不是替人伸张正义的吗? 老李:是的,但也要保护自己。 女郎:那么我就这样白白埃一顿骂吗?他的确是一个很卑鄙的人,他没有照公价收费,我还给他敲诈了。 老李:他的德士如果没有装表,你可以去交通局告他。 女郎:他的德士是没有装表的,郊区的德士不必装表。我只坐 10 分钟就下车,他却算我 2 元 5

拿督辛古人

官员:辛先生,你捐了这笔钱之后,苏丹就会封你一个“拿督”的衔头,以后你名字前面就多了一个“拿督”的称呼。我跟上头的人接洽好了,今年的受封名册里有你的名字。 农夫:我又不是大人物,衔头这东西跟我不配。 官员:我起初也这样想,拿一个“拿督”有什么用。现在有了,才知道好处很多。 农夫:你从老远的地方跑来我这偏僻的菜园,就是跟我讲这些东西吗? 官员:是的,我专程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们这儿有不少农友,但是政府的消息很少传达到你们这儿。我是为你好,现在的官员都懒得下乡,这么多年来,有那一个官员跑来这儿,跟你讲这些东西呢? 农夫:但是我什么头衔都不要,多一个就是多一层累赘。目前菜价不好,菜商压价压得很过份,你们当官的怎么不去管那些事? 官员:菜商为什么欺压你?简单说,就因为你们没有势力。单单看你的名字,辛——古——人,就知道,你是个小人物。如果改变一下,叫做“拿督辛古人”,可就给人不同的感觉,像个大富豪,是不是?他们看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害怕。它似乎在说,这个人物不简单,是个很有办法的人物。这一来,他们就不敢欺压你,巴结都怕来不及,哪里还敢在价钱上做手脚? 农夫:你这样讲是有些道理,但是我对国家没有贡献,光拿一个那么大的头衔,叫人笑话呢! 官员:辛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胡子开始白了,还没有看透这世道吗?有哪一位今天的大人物不是当年偷偷把一笔钱送出去,换个闪闪发亮的头衔回来,从此好运连连,步步高升?凡事都有一个起点,我这样分析对吗? 农夫:我胡子白了,老了,而且这块地是租来的,再过一年租约就到期,业主要收回,是可以的,不收回也要起租。种菜这行业越来越难,我不想干了,拿一个头衔来做什么? 官员:你想得真周到,也为孩子作打算,真是一个好父亲。 农夫:对了,我的孩子不要务农。他们什么也不要,就是要钱,然后就是花掉。 官员: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跟上头讲好了,辛先生乐善好施,捐了那么多钱给我们的基金会,我叫政府送一块地给您,作为答谢。 农夫:(眼睛发亮)什么?你有这样大的势力?我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官员:这是我份内的工作,我的工作包括给政府介绍,有资格被封拿督的人物,还负责派地。人家几千亩森林都是这样送出去的,你还没有见过。你不是看见我走进州务大臣的办公室吗,那天?我还打电话给苏丹的助理,你也在场,是不是?他们说,一定要有‘拿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