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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晤杰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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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届耄耋之年的杰伦今天专程从吉隆坡来新山,访问这里的文友。在古稀之年的宋铭的安排下举行了简单的饭局,出席者还有也是耄耋之年的吕才易、也是古稀之年的强中、鲁肃伯、林新明和已达耳顺之年的我。 虽然彼此大多初次见面,然而在媒体交往已有时日,颇为熟络。一个文艺的共同话题维系着大家的谈兴,岁月里沉淀的人生和情感又是那么的丰富多姿,剪不断理还乱。 杰伦给每个人送了一本他的最新小说《老人与狗》。他说他养了四只狗,最近请了一个人帮他看狗,所以他得以抽空到处走走,会晤各地的文友,希望打破文友间各自为政的局面。 杰伦说,养狗显示他的心情转为温和。以前他讨厌狗,现在老了,又有了宗教信仰,不再像以前那样气焰嚣张了。然而原谅他人容易,忘记却很难,他也做不到。这本书也谈到“狗”,指的是政党里的某一种人物。 他仍旧痛恨那些拿民主基金会钱的人,认为他们没有原则。“什么叫做‘不拿白不拿’?”他忿忿地说:“这样的理由站得住脚吗?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惜他不是站在政治的讲台上,而是在这几个弱小的文友面前。 他说他走入了文坛的江湖,《爝火》便是一个江湖,新山这里也有一个,他希望也有他的份儿。“江湖”的英文怎样翻译?他问宋铭。这可难倒了我们的翻译家。正如“仁义道德”的“仁”、“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在英文里似乎没有相对概念的词。只有中国人才有“江湖”。 今天是第一次跟杰伦见面,记得许多年前在《蕉风》常常看到这个名字。后来,这个名字化为“廖金华”常常在新闻里出现。近年来,它返璞归真又在《爝火》里崭露头角。他认为我们做什么事都应该让人知道,这才能发挥影响。他主张写作人要有自己的“江湖”。 我要打电话给吕才易,不料在餐馆门口就遇到他。他的儿子载他过来。他把我拉住,跟他的儿子说:“这位是我们的广西同乡李开璇,以后见到面,你要称呼他,不要不认识。”我有些动容,觉得他很像我的父亲。 席间,大家拿吕才易开玩笑,因为他最近爬上自家住宅的屋顶做修葺。爬屋顶本来没有什么稀奇,然而一个81岁的老人爬上屋顶,还拍了照片留念,就颇有新闻价值。然而刚刚,吕才易上厕所却有他的担心,怕不熟悉地方,叫宋铭陪他。 杰伦说,你可以写一篇微型小说了,一个老人爬上那么高那么危险的屋顶,不怕,却害怕去咫尺之遥的厕所,什么原因?会不会因为屋顶有他熟悉的路径,厕所却是陌生的。我想,一个劳动者的形象,的确可以这样凸显出来。 我又是第一次跟强中面对面

记一位热血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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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在文章里提到你吗?写肃反文章的时候,我曾经这样问他。他的反应都是直摇头,不要提我,文章是你的,你要怎样写就怎样写,我是不管的。但是如果你提到我,人家就会认为你属于某个派系,把你定性,然后从派系的偏见看你的文章,说不定还要打压你。这些,要避免才好。 前一阵子,他送给我一本万家安编的《马共部队中战地医生们的事迹》(改为《马共战地医生的故事》,可能更好。)有一页出现他的名字:“编者按:此剪报为冯学俊的朋友沈志坚先生所提供”。万家安的序文也有提到他:“应该说明,编者在开始提出编写本书的计划时,获得罗兰、冯学俊(江平)和黄逸(少丰)的认同和支持,他们在交通和住宿安排上的协助;在访谈的过程;在封面设计方面,都有实际的参与和良好的建议,仅此感谢。”便觉得他已被“暴露”,写他已不是第一人,至少在万家安之后,也就不再有“闯祸”的顾虑。 我的朋友之中,有两位对挖掘历史特别卖力,一位是前新山中华公会会长赖益盛,今已年高75,眼睛也不怎么好,仍旧孜孜不倦于寻找失落的港主资料,沉湎于地图、港契和史书的海洋。多年来专心致志之下,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他找到了没有写进历史的一百多条港,遍布柔佛各地,从而绘制了完整的港主时代地图,完善了港主名表,也给这段从180年前延至110年前的华侨拓荒史一锤定音,不由得偏激人物将它玩弄于股掌之间。 另一位是前马共战士冯学俊,凭藉自己过去的经历和联系,不遗余力将马共的战斗和精神正确地呈现给今天的大众。他收集了大量马共的秘件、书籍、图片和资料,一方面联系各地作家、学者,以便将这一页历史重新书写,另一方面与同志们在泰南成立马共文物馆,供人研究参观。他曾寻求陈凯希的斡旋调停,要左翼各派系握手言和共赴时艰。陈凯希召集了各派系联席饭桌,却无疾而终,然而在他渐渐显得虚弱的脖子上,扛着时代的重担。 2020年8月,诗人彼岸在新山去世。他的亲人均不在身边,在好友们的安排下,遗体送来了绵裕亭。我来到他的灵位时已是下午五时,空荡荡只见一个人在那里守候,他就是冯学俊先生。他说,他一早就在那里了,灵堂不能没有人,万一有人送东西来呢?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冯学俊,立刻感觉出他的稳重和刚毅。彼岸的葬礼,他在幕后默默地做着许多工作,然而他并不是彼岸生前交往密切的朋友,而在获知彼岸的左翼背景之后,二话不说就赶来帮忙。冯学俊也完成了彼岸的心愿,将他的骨灰撒向大海。 1967年至1971年间,马

我的文艺界前辈马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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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马仑、李开璇、黄贵文摄于士古来马星花园Cafe 2000 黄贵文先生问,有没有空喝茶?我说有。以为中东的战争和以色列会是大家关心的话题,来到咖啡馆,见马仑先生也在那里,就不约而同,换了一个题目:马华文艺。 马仑是马华文艺的一面旗帜,看见这面旗你就知道自己走近了文坛。他总是随时随地让人们接近文坛。他走向喝茶地点的时候,总是提着一个塑胶袋,里面装着准备送人的文艺书。有他自己的作品,也有其他文友的著作。他替那些很少出来打交道的文友们送书。 马中断交那些岁月,中国好像在地球上消失了,关于它的被转述的消息都是些坏消息。中华文化成为国家的弃儿,中华儿女沦为二等公民。关于它的任何一件事都讲不清楚,即便是纯表演的舞狮舞龙不也被骂了一通?还有谁要跟你谈马华文艺?还没开口,就觉得眼前仿佛站着一个独裁者,你说什么他都立刻反对。 然而我们凭着简单的喜爱接近着它,感觉上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着,仿佛做了一件很不应该的事。华文课开在下午放学后,其他同学都回家去了,全校已经一片肃静,唯有我们这个华文班还有一点声音。 喜欢新诗和华文刊物的几个同学,私底下进行论和分享,却不让学校和老师知道。书包里的华文刊物,上正课时不能让老师或巡查员看见,看见了是要被没收的。我们的眼睛也就自然而然往学校以外的地方看。那时,几家华文报的文艺园地,每个星期都会开出两三朵文艺的花。好象开在沙漠上,非常的艳丽。 我读书的时候要帮父母亲做农事。家里有几亩橡胶园,“收胶”后的下午,有一点空闲的时间,便一面擦着手背仍旧发出臭味的胶丝,一面到住家附近一间杂货店找报纸看。武侠小说和新闻往往已经握在别人手里,文艺版却鲜少有人问津。只要找到准没有人跟你抢。可有时它无端端失踪,因为店主认为这张不重要,拿去包东西或垫蔬菜去了。 通常也只有武侠和文艺我能好好读上几段,然而要从头读到尾却很少能够做到。一来环境吵杂,二来总有人邀我下象棋。尽管如此,作家们的名字被编者放在显眼的地方,掠过眼帘又一再被提起,留下深刻的印象。譬如易梵、云里风、原上草、一介、陈雪风、梦平、芭桐、马仑、高坤镇、凝秀等,随便列举便有这好几个。感觉上他们是一群人,散布在各地,有着共同的理想。 我那时不知道马仑、梦平、芭桐和邱岷原来是同一个人,至于作家们写了些什么我也没有特别的印象。不似高尔基、鲁迅、巴金的印象深刻。然而他们将道地的生活写了出来,说出了父母亲们的心声,我们少年的感

吴建成先生印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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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建成走在适耕庄的田野路上 我认识的人物之中,有三个人的名字都叫“建成”。黄建成和林建成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其中结识黄建成又比林建成早许多年。他们现在都已经进入黄昏之年,却都能很潇洒地享受着璀璨的晚景。黄建成在诗坛和拳艺里驰骋,拿过一个《不惑》杂志的“杰出乐龄人士奖”。林建成广交各路豪杰,古道热肠不减当年,不断有文集面世。 我去年在适耕庄的牢友生活营见到吴建成校长,他跟我的上面两个朋友同名,我们却缘悭一面不曾结识。然而我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就已经听到他的名字。那时,我离开太平营数年,在古玉梁先生的安排下,去了吉兰丹工作。到了那里,知道距离哥打巴鲁几十公里外,一个叫柯拉那(Kok Lanas)的乡下小镇,有间华文独立中学,叫做“中华独中”。 起初,听闻中华独中是间简陋、学生寥寥无几的学府,过了几年,有人发奋将它复办,做了不少改进,并且从老远的地方请来了一位校长,就是吴建成先生。学生人数多了起来,还有些来自外州,学校也给他们准备的宿舍。 在它复办之前,我曾经写了一个系列文章,分析哥打巴鲁华文教育状况,还做了实地调查研究,却没有把这所远在市嚣之外的独中包括在内,只提到它有复办的必要。 某日,我在哥打巴鲁殷商蔡志成先生的办事处,见到一位身材魁伟的青年。他自我介绍,说是义利粮油公司的吴顺成先生。谈话间,他披露,中华独中的校长吴建成先生,是他的兄长。 又过了许多年,我陆陆续续读到各种关于吴建成的消息,知道吴建成曾经在内安法令下被扣留,离开扣留营后,他似乎不曾离开华文教育的事业,在独中、董总、林连玉基金会等机构,做出了漫长的服务。想到这里,不由得对他产生一份敬爱之情。 在新山大学城,某日,我又见到吴顺成先生。他原来也离开了吉兰丹,谈起那个地方,我们免不了要骂几句它的土地政策,并想到在马来乡民包围下的那间中华独中,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存的空间。 我又在一个讲座会上听到一则消息,说每年华人新年期间,丹那美拉柯拉那中华独中校方都会沿门逐户拜访学校附近的马来村民,给他们派送礼物。因有这友善的传送,周遭的马来村名,对这所华校没有异议。大家相安无事,多年来一直如此。 然而最近,有位吉兰丹的老朋友忽然打电话给我,聊起八、九十年代那些风光的华裔商人,他一一举出名字和商号,说出他们令人扼腕的现状。许多陷入了困境,死的死了,倒闭的倒闭了。问其原因,原来在回教党人执政下的这些年里,不断散布偏激的种族言

符积虎博士的大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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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符积虎、钟赋、阿南迪、穆修德、李开璇 我们一行4人——来自新加坡的符积虎博士、他的伊朗籍太太穆修德医生、新山的护士阿南第女士和我——日前结伴到北干那那访问我的几位朋友,目的是要物色当地人共同建立一个和谐的社区。 我们先到市区会见书局老板钟赋先生。钟先生已经83岁,思想依然清晰、敏捷,依旧维持一贯的态度,关注社会问题。离开钟府,我们去市区边缘的黄梨环保庄园会晤种植人林先生,下午又去乌鲁槽新村拜访从事家私业的黄龙资先生,主宾言谈甚欢,交流顺畅。符积虎讲述巴哈伊多元社区概念,甚得主人的认同。 林先生和访客们 当今社会,北干那那亦然,许多家长远赴大城市工作,无法兼顾家庭,年轻一代由女佣或祖父母托管,教育往往被忽略。建立一个和谐、有效的社区教化大众,协助推动幼辈尊师重道、孝顺父母、以诚待人等美德,正值其时。再者,宗教分化,各自为政,偏见充斥,人心涣散,群体福利被忽略,文明裹足不前,社会正义又被物质思想所压迫,不得彰显。若无人着手将此改变,打破其恶性循环,它是不会自行变革的。而改变,总得有个开始。 我们倡导以巴哈欧拉的原则为中心价值观、兼容各家各派传统精华、打破山头主义的社区,让互通互融而又和而不同成为常态,和谐是它的必然标杆。社区管制和教化个人,也保护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如此,不同背景的人群,将可获得各自的发挥空间,都是社会建设的主流。不同信仰背景的人们互相接触,真诚对话,携手共进。 过去的宗教,围绕各自的中心形成各自的社区,区内行使清规戒律和教义,老师和学生各得其所,各司其职,个人在教会或佛门得到指导而成长。宗教社区外是另一个更大的社区,即国家和社会。宗教律法之外又有国家法律,有的相行不悖,有的相互矛盾。宗教社区负责个人灵性发展,社会国家负责大众事务。一个管个人,一个管群体,这种分野直到今天,未曾打破。以致宗教徒只管念经读书,不理政事,没有群体观念;政治人物实用主义挂帅,缺乏人情关怀,道德枯竭。社会问题层出不穷,原因也即在此。 让两者互相融入,才是有识之士正确的取向。此伟大工程渐次展开,把全世界的人民卷入其中,正值其时。这是“为万世开太平”的事业,与古圣先贤和未来新人类遥相呼应。这是要宗教涵盖社会治理,个人修为与集体福利互相照应。信仰者的社区需有群体生活的教义和指导。另一方面,政治和行政机构必须以符合时代精神的原则为安排,必须关心个人心灵的发展。两者最终得以水乳交融,此

跟马仑一席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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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李开璇、宋铭、马仑 今午与“八旬老人”马仑先生和他的公子邱量栋先生在士古来吃鸭肉饭,黄建成先生请客,文友李善明先生、许炳正先生也来了,凑足疫情条款下的两桌。嘉宾均获马仑赠予新著一本,346页资料丰富的《马新文人手扎》,附送蔡家茂散文集《从新山到台中》,又得到黄建成赠予《柔佛诗刊》一册,为柔佛诗社成立一周年专辑,可谓收获满满。 席间,谈到文人的怪异行径,文人之间往往不敢走得太近,就是唯恐无故中招,反而伤了感情,“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是较好的选择。 关于马华文人动态之种种,马仑先生简直是一本活字典,几十年的浸淫与坚持,对近代文人的性格有深刻体会,文人的故事俯拾皆是。正在以许云樵为研究对象书写博士论文的黄建成向马仑征求资料,话题便牵扯到同时代的文学人物身上。 马仑说,萧遥天的成就恐怕还在许云樵之上,然而方修编写的新马作家名录里,竟没有包括萧遥天在内,实在是一个缺憾。黄建成说,萧遥天是他的老师,一个了不起的艺术家。 谈到方修没有“看中”萧遥天,料想是出于“主义”之争,在“现实主义”立场鲜明的方修看来,“现代派”的萧遥天不在他的文学视野里。 马仑说,他自己也是写实派,所写的小说都是写实手法。然而在编写文学史方面,他没有受到文学流派的约束,对于方修的做法他并不同意。 他的这本《手扎》各派系的人物都有,也没有派系的标榜,这无疑是个正确的立场。“主义”不等于“真理”,恐怕还在真理的对立面。这位在“主义”的演变中走过来的文学家,对这些年来主义之间的争论有深刻的感受,看到它为害的一面,似乎多过带来的好处。可惜他只写别人的故事,铺陈现实的小说,却不打算写自己的回忆录。(2020年12月23日) #

拉加玛的简单和长寿

拉加玛阿纳马(Rajammah d/o Annamalai)于1903年出生于印度南部,为淡米尔族人。她是家中的长女,有一个妹妹和3个弟弟,皆已失去联络。10岁时她和随着当时的印度劳工潮来到马来西亚,在马六甲州南部的万里望Devoon 园坵内当劳工,做些打杂和割草的工作,和丈夫加赖巴马住在4英哩处的一个公司屋内。 她不识字,过着一种简单的生活。她的生活如此简单,以致我们无法找到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她的家人说,她年轻时从来不拍照。 这是我们特别访问她的原因,今天很多人在寻找长寿的密诀,从这位活过了100年,而今天仍然健康的人物身上,也许能够揭示一些马来西亚版的长寿之道。 她住在公司屋那段日子,像很多长寿的华人妇女一样,在屋子周围栽种了蔬菜,并且拔了煮来吃。她的家人说,她早餐喝杯美禄配几片饼干,不吃午餐,直到晚上,只吃一小碗白米饭,由些蔬菜之类送饭。晚上8时过后就不再吃东西。 她吃东西时慢慢咀嚼,不急不躁。吃得很慢,喝水也没像很多赶上班上学的人那样牛饮。 15年前,万里望的公司屋拆了,她的丈夫死了,她便随着她的孙婿搬来士姑来的大学城,所住的房子是一排靠芭边的排屋的其中一间,她仍然喜欢荷锄耕作。恰巧屋旁有片胶园,房子后面不再有房子,她在屋后的一小片地上种蔬菜和辣椒。 直到房子装修后,没有了耕种之地,她才停止这种作业。那时她已达到80岁的高龄。 拉加玛今年已经102岁了,活了整整一个世纪。她有5个孩子,但是都比她早去世,最后一个在3年前在吉隆坡去世了,时年73岁。 由她一手扶养长大的孙女莎罗,最得她的疼爱。莎罗是她的幼女的女儿,目前她住的房子便是莎罗和她的丈夫威鲁所购置的。她天天都问起身旁的人,莎罗好吗?莎罗怎还不回来?有时一觉醒来,见不到莎罗,她又要向人打听,莎罗怎样了? 她绝口不提她的丈夫,不在人前提及丈夫的名字。威鲁告诉我,她这样做,以她的看法,是为了尊敬死去的丈夫。她的丈夫在约40年前逝世了。 威鲁有一名兄弟及一名姐姐,也住在大学城附近,还有一个兄弟住在武吉英达,每天把孩子送来威鲁的家,由威鲁的母亲芭芭迪看顾,因而家里常有儿童的热闹,拉加玛的晚年除了看看电视节目,就是和小孩子们在一起,时间过得并不寂寞。 拉加玛从来不去医院,除了生孩子在医院生之外,平时有病从不去医院,也不看医生。威鲁和他的兄弟西华拉惹见证说,她病时用的是很土的方法治病,如在身上擦些火水,或者将黄薑掺

廖金福水灾中练就一身胆识

对于心地纯淨善良的人,一场大水,并不是恶龙的化身,相反的,它把私心杂念涤荡得点滴不剩,从而释放了心灵的光芒。我们在哥打丁宜的灾区寻寻觅觅,而在廖金福这个救灾英雄的身上,看到了这样一个被人忽略的道理。 今年42岁的廖金福,和太太及3名年幼的孩子,住在哥打丁宜市区边缘的成功花园一间廉价屋里。他在柔佛河边建了一间厂,制造玻璃纤维船隻。白天,他在这厂里忙着,晚间,他在柔佛河岸的一个码头走动,用5艘汽艇,把喜欢观赏萤火虫的各地来客,带到柔佛河下游的丛林边,看这小虫在树叶间有规律的一闪一闪,展现其恆古不变的风姿。 2006年12月17日的晚上,柔佛河的上空乌云密佈,倾盆大雨在急风的助威之下,斜斜的泼向大地。洪水终于洩出了柔佛河岸,淹了岸边的甘榜,再往市区淹盖,后来,便淹到了他的家。 水位升高至三四尺的时候,他带了妻子和儿女,和几套衣服,到市区的一间酒店里住下。 水继续往上涨,廖金福开始接获打来求救的电话。他在哥打丁宜土生土长,经营萤火虫生意也有11年,当地人认识他的不少。并且,他们知道,他手头有几艘船,有几位懂得驶船的工人。 那晚过了午夜,市区路面已是一片汪洋,几处洩洪的地方形成激流。然而,只露出水面一小截的电灯柱上的灯,仍然亮着,许多店舖前高挂的照明灯,依然照着黄澄澄水波。 水务公司发出了通知,说水位已超过危险水平,县长也呼吁人民作好搬迁的准备。哥打丁宜马华区会成立了一个救灾委员会,当这个委员会要求廖金福参与救灾的工作时,他义无反顾地接受这项挑战。 在众多的求救电话中,有一个尤其紧急。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华裔妇女,单独住在一间房子里,受到惊吓,处于失常状态,恐有生命的危险。廖金福的朋友打电话来,叫他去救此人。 那时是17日凌晨2时半,昏濛的灯光下路向难辨,不宜行船。况且电流还在,非常危险。然而大水随时吞噬一个性命的感召,却又使他奋不顾身,驾了辆小船,来到金哥打花园,把这妇女救了出来。 第二天的早晨,沉浸在海洋般的洪水中的哥打丁宜十分寒冷,闪电光里显得十分恐怖。暴风雨击打着廖金福的5艘汽艇,他已满身湿透的在救灾的船上。惊慌的人们接过他抛过来的救生圈,战战兢兢地游到他的船上。年幼的由大人们抱着,从窗中跳到船上。年纪大或患着病的人们,则要凭救生人员泅入水里,在下面抱住他们的半身,移到船上。廖金福便是这样整个身体浸在水里,把惊慌的灾民移到他的船上。 从摇晃的房子里逃出来的人们,到了船上犹

钱冰玲的纯真世界

新山同济会唐氏儿童中心教师主任钱冰玲说,有些家长因为诞生了唐氏儿童而感到气馁,把孩子丢弃在孤儿院,这使他们的儿童非常伤心。后来,有些孤儿院又再把这些唐氏儿童送来她主管的唐氏儿童中心上课,这些家长因而失去了从这些孩子身上获得欢愉的机会。 她说,虽然这些唐氏儿童仍然有受训练的机会,但是,如果却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唐氏症并不是他们的过失,他们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钱冰玲曾往负笈澳洲两年,获得残障学硕士学位,精于残障人士的教育。本报记者在她繁忙的工作閒暇中对他作了简短的访问,听她讲述教导唐氏儿童的经验。 她说,大众对于唐氏儿童的看法有极端化,有些唐氏儿童父母全力支持唐氏儿童中心所做的每一件事,另一些父母则对该中心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提出质问,另一些则不闻不问。他们面对一个複杂的社群,如我们的社会一样的複杂。 她说,唐氏综合症只是一种状况,这个名称并不能解说一个唐氏儿童的是谁,因而我们不要给他们设一个死板的框框,我们要以对待一般孩子和对待一个人的态度对待他们,不要老是觉得他们与人不同,而老是给他们特别的照顾。 唐氏儿童也和普通孩子一样,你若爱他他也爱你,你对他冷淡他也远离你。你若对他不善他懂得抗议,你惹他他会生气。钱冰玲说,许多家长不了解这点,他们对唐氏孩子过以呵护。 她说,她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生了一位唐氏儿,这位朋友说,她因为爱他的孩子,而让他面对各种的困难考验,而不是一昧的庇护他。这孩子将来将出去社会,必然要面对各种考验,如果我们不放手让他去踫去面对,他们以后如何敢面对社会? 钱冰玲同意这样的态度,并说,爱有很多方式,让她去面对挑战也是一种爱。有些家长认为,孩子还小,而且有唐氏综合症,而不对孩子施加压力,然而这样下去,孩子如何能够成长? 致于说唐氏儿童的情绪能力的发展比一般儿童慢,钱冰玲说,并没有明显的迹象可以証明这点,他们情绪的发展也和普通孩子一样,有些发展快速有些迟缓,胥视他们的病情的严重性。 她认为,唐氏儿童的家长应认识到这些儿童可爱的一面。他们之中,有很多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上了手术台,这么大的痛苦都忍受下来了,他们是多么坚强的孩子呀,这是普通孩子很少有这样的经历。 她说,唐氏儿童和任何其他的儿童一样,他们非常喜欢听音乐,该中心有给唐氏儿童上音乐课。此外,他们喜欢集体的游戏,该中心的唐氏儿童的症状有不同的严重度,他们的学习也有不同的进度。 她说,该中心每两名学生就有一名

纪树芳的患难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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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树芳(左1) ●真情的剖白总令人动容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些特别难忘的事情,这就是照亮他们生命的一颗颗闪亮的珍珠。而这珍珠总是隐藏在人们意识裡,可能遥远,也可能刚刚发生,非常接近,还留有遗温。 这珍珠的闪烁,偶尔出现在人们的言谈裡,给予我们一阵子意外。然而大多数时候,却是隐晦的,需要我们百般询问,才慢慢的想起,然后,喝了一杯咖啡之后,细细的道来。 这是何以我要写《真情剖白》这个系列的原因,为了让好的东西得以繁衍,让美的行为在人间传颂。 我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这生命的珍珠,我相信,人生阅历丰富的纪树芳必然可以随时掏出一串珍珠让我惊艳。 纪树芳今年50岁,未婚,出生于新山火车站一带。他说郭鹤年的老家就在他家附近,他的父亲和郭鹤年的家人也互相认识。早年,他曾到台湾工作,后来加入一个团体,在斯里兰卡、印度、柬埔塞、澳门、北京、天津和台湾进行社会服务工作。他在印度新德里的莲花型灵曦堂服务期间,曾接待前来访问的中国总审计师李金华。那时李金华还是一位省级的审计师,后来受温家宝赏识,升为总审计师,并以大胆揭露贪官污吏的行为,被中国人奉为人民英雄。 纪树芳回国后干回他的老本行,驾着一辆老旧的达善,装载着很多家当,什么人家裡水喉坏了,热水器发生了故障,或者要装天线,门铃,他随传随到。 2000年,他远离新山的亲戚朋友,隻身在北海。他喜欢北海的朋友和浓厚的人情味,最教人难忘的是那种肯为朋友赴汤蹈火的热情。他除了平日的工作,也在当地的巴哈伊团体内活动,有时在槟城、北海和居林的巴哈伊中心或朋友家中过夜。 ●悲情突然由天而降 那年12月18日,他在北海小型工业区一间工厂安装聚光灯的时候,一不小心,从30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当场昏迷。这一摔的力道好大,折断了他的左腿骨,右掌整个的断裂,动了两次手术才把骨头接好。左手骨头剧痛,原来是骨头移了位,经过多次的物理治疗都无法治好,至今依然隐隐发痛。他额头裂了一条大缝,差点把眼睛也弄瞎了,看东西有两三个影子。给槟城中央医院眼科专科医治后,方始痊癒。 他向我陈述了这次经历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春节。他说,在这海啸过后的灾难情怀还没散尽的当儿,讲些友情的故事令他觉得愉快。 他说,由于他的病情严重,辗转了两间北海私人诊所,医生都不敢接手医治。后来,北海中央医院用救护车把他送去槟城中央医院。在救护车内医务人员已开始抢救和办理他的住院文件,一到医院马上就进入手术室。

阿奴莎和华文因缘

这许多年来,华小培养了不少异族的子弟。他们在校时接受华文教育,也受中华文化的熏陶。有些异族生在华小时成绩优异,并且和华人的子弟及老师们感情笃深。 然而离校后,这些异族的华小校友的情况如何?他们还是如在校时一样地爱着华文吗?华文华语在他们的生命中佔了一个怎么样的位置?这倒是一个很少人探讨的课题,我们也相信每个人的情况都各有各的不同。 《真情剖白》扩大视野,也报导不同种族人士的经验,和那些处于异化的地位的人物,把他们迴异的经验凝成文字,让我们能够从不同的角度看这社会,以取得一种多元的认识。 新时代的人物 阿奴莎的经验是相当奇特的,一个印裔姑娘成为华文教育的推动者,默默地做了很多消除种族偏见的工作。许多华小毕业的异族学生,在毕业后完全退居到自己族群的圈子裡无法走出去,久了也就把学校裡学到的华文也忘了。安努沙一直勇敢地使用华文,讲华语,她温和的性情也很有华人姑娘的特徵,她的华语算得上纯正,我们无意把一个印度故娘描绘成一个华人少女,我要说的是,这样一个人物很有新时代气息,也许以后的人越来越少种族特徵。 阿奴莎的父母都是马来西亚印裔,来自中等的家庭。她的父亲在巴西古当的一间印裔开的工厂当市场人员,不会讲华语,却能操一口流利的淡米尔文和英语,时常在一些集会上充当通译。 她后来到柔南马西的马赛华小上课,她的妹妹马蒂妮也上同一间华小,这完全是她的父母的选择。就在这所华小邻近,有一所规模颇大的淡米尔学校。 在家裡她有时和妹妹讲华语,和父母讲淡米尔话,她们的朋友中有很多讲英语,所以她也常讲英语。她所参加的宗教团体是一个十分複杂的团体,有不同种族和阶层的人士,这对她的语文训练十分有益。 她上了6年华文课,于1993年毕业。她取得全科A的优异成绩,包括华文课在内。华文对她是外语,但是因为她的父母对华文没有偏见,她学华文从不掉以轻心。 阿奴莎转入普通政府中学肄业,上完中学她已能掌握四种语文:华语、淡米尔语、英语和马来语。一个人学那么多的语文当然很辛苦,她也表示学起来并不容易,她的优点是经常有使用的机会,即使在毕业后她也参与一些以华文为主的课程,包括一些内容相当艰难的灵性教育课程。 这些课程採取小组讨论方式学习,需要阅读和发问,以及表达自己的意见。主持课程的讲师会逐个地询问参加者,而参与的态度是致为重要的。 华文在她从商途上的结伴同行 阿奴莎说,她的父母一直是她人生路上的坚强后盾,这使她的人生的

朱及光发出海马急救讯号

朱及光硕士是吉打州人,登嘉楼工艺大学毕业后,留在该大学任讲师,教导海洋生物学。2001年起,他来到柔佛西南岸的埔莱河研究。他性格温柔,表面上,他是个腼腆、不善交际的男孩。然而,当政治人物和民众,为丹绒比艾的发展计划歌功颂德推波作浪的情况下,似乎只有这个弱小的人物,发出一点儿真实的相反的声音。 一个半岛北部的居民,以自己有限的力量,保护着半岛南部的一条河。这何尝不是环保工作中另一个令人动容的篇章?这位急先锋的名字取了个“及”字,和“急”字同音,可真是非常贴切。 埔莱河全长34公里,它特别之处在于流入海的淡水不多,而海水涌入河流一大段,咸淡水交汇的河口处,海洋物种丰富,出现黄金海马、海龙、海牛、海龟、海豚等稀有动物,它们的价值仍未为人所充份了解。 河岸红树林根鬚浓密,阻止了烂泥流入河里,有防蚀作用,并将水过滤,使河水清洁。阳光照透海底,海水总是如碧玉般晶莹剔透,平平如镜。光合作用下,化育了一片广大的海草床,养育了一批海洋生物,再由这海洋生物养育了陆上的人。 这海草床有2公里长,是本邦最大的海草床,长着很多种类的海草。虾类、石斑、鲈鱼、花蟹、海参等,在这里孵育后,游到附近一片珊瑚礁,在那个微妙的生态环境中长大后,又游到海里。于是笨珍龟咯的鱼虾便远近驰名,我们在大快朵颐之馀,有谁想到了这片平凡的海草? 政府把埔莱河口较内陆的一段红树林,列为世界重要湿地,有意图给予保护。海草床在这保护区外,退潮时柔软的海草露出水面,堪称奇景。海牛吃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白色的海床。海马是体型小的动物,全世界有34种海马,这儿的海马有金黄色的外壳,出现在海草床附近的海里。 珊瑚礁则长在邻近默兰冬岛(Pulau Meranbong)周围的海内,属于比较少见的软性珊瑚。  朱及光起初领政府拨款在这里研究海马,2002年,他发现整条埔莱河只剩下区区400隻海马。过去人们随便把网撒下去都可以捉到一堆活跳跳的海马,今天已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海马的数量和十年前相比,少了八成以上。 他想,海马都无法生存下去了,我们还要一味在斗室里研究它作甚?等到研究结束,海马恐怕也再也见不到了。 于是朱及光走出象牙之塔,向学生、渔民、工程师、居民、发展商、政治人物、决策人员发表保护海马的声音,提出毫不含糊的立场。在这事件上,海马只是一个提示,代表埔莱河口那一片富饶而奇妙地相互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自然生态系统。 他劝请人们不要作

刘顺强关心民瘼

“鸟人”傅文全单身匹马保护鸟类,他的活动获得政府认同,也获得政府赞助一些经费。刘顺强则是在一个政党的伞子下关心环境,挺身而起揭露破坏环境的人的不当行为。 他表示,他的环保活动并非全然为了政途舖路,爱护环境的一股热忱可是深埋在他的心坎里。老是觉得自己不去行动的话,如何要求别人行动? 刘顺强今年40多岁,家住古来附近的小镇沙令,人民公正党古来区会署理主席。在上届大选参加竞选,败给民政党的张震亮。没登上议员的他,这年来投身于环保的活动,成绩有目共睹。 他对水源污染造成食水的危机、公开燃烧和工厂废气造成的空气污染、噪音、电讯塔和手机副射的测试、油站的汽油污染对人体的危害.红树林的保护和有害植物的研究,都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揭露。 今年3月,新山东山园一个非法垃圾堆着火燃烧,焖烧了两个星期都灭不了,烟霾瀰漫造成许多人咽喉发痒,眼睛肿痛,居民成为另一个自私的非法燃烧者的俎上肉。这件事马华的陈书北在处理的当儿,刘顺强突然出现,带着他的仪器前往测试,结果发现烟霾中含有极高成份的微粒,是健康的大敌。他促请当局严正看待,不要以人民的健康为儿戏。 刘顺强是州内少有的环保人士之一,每每发生环境受破坏的问题,媒体往往找不到以专业知识发言的人士,刘顺强是少有的环保分子之一。去年他为手机的副射作了测验,发现手机副射很多超出人体所可以接受的标准好多倍。这可是一个珍贵的信息,可惜没有为消费人充分掌握,在选购手机上作出明智的选择。 他又为充油站作了测验,发表了一篇长长的报告,详细说明汽油中所含的有毒化学物质对人体,尤其是大脑的破坏力不容忽视。我国的充油站均没有装设抽吸油气的设施,油站工人天天吸入大量的汽油,健康潜伏红灯。车主自行添油后,这个危机转嫁到车主身上,可有谁在保护他们呢? 刘顺强的关心是令人激赏的,我曾把这个汽油蒸发出来的气体有害人体的讯息,转告一名在油站工作的人员,叫他在打开油盖的一刻切要把脸掉过去,以免油气扑鼻而来。他听后深深感谢,这一声提醒对他来说真是弥足珍贵。我想这个来自刘顺强的消息,对每一个驾车人士都是重要的,应该给予广泛宣传。刘顺强的消息仍未激起任何迴响,他要求政府制定条规谕定所有的油站装置油气回吸的仪器也没有任何回应,我们期待他有进一步的行动。 刘顺强手头上有一批测试空气、自来水的氯气、噪音、氧气成份和副射的器材,这些器材帮助他对环境污染问题每每能作出深度的揭露,眼睛看不到的污染只有

陈锦发以镜头拥抱地球

陈锦发的镜头有如作家的史笔,快速地把大地的景观凝聚的镜头里;大地变色后人总要去追思那曾经怀念过的山川河岳,却发现新颜已不如旧貌,唯有摄影家的镜头提供了一点儿思念的空间,跨越时空的距离使人们的怀念再度浮现,并对周遭的改变除了抗拒之外更深一层的体会,为使社会的发展一定要非破坏环境不可。 陈锦发以镜头书写大自然,给大自然作了历史性的纪录,真所谓“今日相片明日用”,一叠相片便是一个景区的历史,也难得柔佛州有一个人能用镜头诉说一些来自大自然的声音,以他独特的方式,併合了一批热爱摄影人士的努力,鼓励人们以从一个美学的角度拥抱地球和它的美丽的风貌。 陈锦发从来没有自诩是一个奉献的环保分子,但是他实际上一直都在默默地做得环保的工作,陈锦发让我们看到了环保活动的更多方面的面目,其实人人都可以成为环保分子。 陈锦发是柔佛摄影协会会长,担任这个职位已有15年之久,以他一贯的朴实亲切的作风让摄影界的朋友们拉拢在一块儿,也以公正的态度处理摄影界的不同意见。他最爱举办山水风物的摄影,这些比赛常带来令人惊歎的成果。 他本人也是这方面的高手,例如有一幅《生命与水》便曾夺得东合摄影比赛的冠军,他每逢身在林薮,总要带个相机,而眼睛总是在观察,他的心眼也在看一些被常人忽略的东西。 他们于多年前举办了一次埔莱山摄影比赛,埔莱山的瀑布远近驰名,它的丰姿进入了摄影家们的眼帘并凝成了美丽的造型。2001年山洪爆发,河流改道,美丽的埔莱山瀑布一夜间失了踪,瀑布的弄潮儿会一直失望到今天,可能再过五百年也不会再出现了。埔莱山的历史目前似乎没有人在写,如果真有一个人有这兴趣,可是非找陈锦发不可。有谁要搞一个埔莱山的风光展览会,让人了解这座山遭受破坏的程度,陈锦发也一样可以帮上大忙。 陈锦发要求摄影家们拍出真正的大自然的相片,不要任何美化加工,拍摄时不许破坏环境。拍摄鸟类相片不许砍伐树枝,有些摄影师因为阳光映在叶子上使相片出现白点,便将叶子砍了,使相片清晰。陈锦发十分非议这样的行为,虽然不过是一片叶子。在摄影家离开后,不可留下任何破坏的痕迹。 很多人因为陈锦发和柔佛摄影协会所搞的比赛,而认识兴楼云冰国家公园、肯逸湖、布鲁木山和柔佛岸外美丽的岛屿。5 年前他们举办了一次永平灰鹳摄影比赛,一批摄影爱好者分乘五六辆车,到永平的候鸟天堂,摄下了这远方来客的倩影,它们虽然在这里只是暂寓,但是他们的影子是长久地保存了下来。 柔佛州摄

萧光麟的海洋情结

乐浪岛天空一望无际,无比的壮阔,一道白色的云带呈 Z字型挂在湛蓝的背幕上。突然,一辆福克飞机出现在这蓝天一角,把另一批香港客人带来这个小岛。正在海滩上等待的拿督萧光麟拿出相机,几声卡察,这海滩一景便呈现在我们眼前,并带出了一则海洋情结的故事。 萧光麟是新山一位名医,社会闻人,也是一位摄影发烧友。我们在一间餐馆访问他的时候,他携来了一批得意作品,有些打印成20寸乘14寸的大型彩照,有些还在电脑里。萧医生一面讲解这些相片,一面和我们研究飞机的位置和整体造型。飞机的不同角度所呈现出来的美感是不同的,最后他选了恰到好处的一张,并打算让我们把它刊出来以飨读者。 他对美的东西总是爱这样颠来倒去地玩赏,把大自然也当作一幅艺术照片,玩赏了五十年仍然大有新的发现。他游遍世界各地,寻找美丽的风景。1975年,他曾一口气游览了欧洲13个国家,拍了几十卷的菲林。在瑞士一个小镇见景色怡人,依依不捨,本来打算稍微逗留,却改变主意住了一个星期。寻寻觅觅之下,最近却独爱自己国土上的乐浪岛,原来马来西亚竟然还有这样一块乐土,它的美可以比拟迢迢千里外的所谓景点。 他认识很多香港人,专程来乐浪岛游玩。他们一到吉隆坡就转机飞来这里,怎麽一个小岛竟有这样大的吸引力?萧光麟后来发现,这要归功于乐浪岛的环保工作做得实在好,远远不是丰盛港所可以媲美。 倾斜的飞机俯视着下面一片湛蓝的海水,几位弄潮儿快乐的与鱼共泳,珊瑚礁在波浪下晃动。沙滩上的细沙洁白无尘,此地游客何止千人,竟看不到任何垃圾,管理人一见到垃圾马上捡起来,即使把镜头放到最大,沙滩也还是洁白如初。 管理人也不会把游客带到珊瑚的地方钓鱼,严禁游客钓珊瑚鱼。但是在勺曼岛,没有人阻止你去钓珊瑚鱼,导致珊瑚地区的鱼类被钓光,而在乐浪岛你却可以看见一整群的鱼在珊瑚礁的地方,五颜六色形态各异,距离沙滩也只有几公尺之遥。而水也总是清澈见底,从上面拍摄也可以摄到海胆,像一朵朵绿色的花开在碧水中。 人们却没有这种环保意识,然而柔佛州的海滩无法满足他的完美主义,他好像被放逐似的到世界各地寻找美丽的景点,尤其是有海水的地方,因为柔佛的缘故已经对马来西亚失去信心,近年来却惊奇地发现,这丁加奴的小岛竟有如此美丽的沙滩和海水;珊瑚长在岸边,跑过五六公尺清澈的海水就可摸到。珊瑚边长着海胆,相片也还清楚可见。 在他十多岁时,母亲给他买了一台相机,他从此爱上了摄影,并成为一个完美主义者。

张秀福的环保工厂

工厂给人的印象往往是又髒又乱,从它们旁边流出一道道又黑又浊的污水,从它们的烟囟放出刺眼和燻鼻的烟雾,老是那叫人难于放松的没完没了的噪音。工业家张秀福对工厂的不良形象深有同感,早年在五间店小规模经营的时候有几次收到环境局的罚单后,他脑子里便盘桓着一个问题,如何设立一间环保一流的工厂。后来,他乾脆将工厂从轻型工业地段迁到目前的振林山工业区的中型工业地段,以便有充足的空间和条件处理污染。 他的制模和机械厂 Local Basic 是振林出工业区内最大的一间厂,佔地8亩多,工人1千多名,办公室内窗明儿淨,厂内食堂边一排矮竹拱托出一种文化气息。 张秀福是一位年轻的企业家,也是振林山当地居民,对乡土颇有深厚的感情,不像一些投资家只在这里设厂赚钱,对当地社会少有贡献,更不用说有什麽感情。他不喜欢城市的髒乱和塞车,因而他不打算到城市里工作,他的人生规划便是在家居附近设立工厂制造就业机会,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他投入了100万令吉设立一个污水处理器,从厂内流出来的含有溶解金属的废水全都流到这器具内。污水被化学液处理后水中的溶解金属变为固体,再流入几个大水糟内沉淀、分开,之后清水流入附近沟渠,而废物则收集起来运往森美兰的 Kualiti Alam 废料处理公司。 另一台废水处理器则将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含有细微金属物质的废水清理乾淨。水中的废物主要是铝和镍,由于量少,不宜再循环,废料必须以每公吨2千750令吉的费用运往政府指定的上述工业废料处理公司处理和埋入土中。 厂内制造的浓烟也没放到空中,而是经过一道大烟囟流入它下部份的水内,浓烟溶解在振动的水中,从而使空气淨化。管内的水吸收了烟内的化学物质,成为废水,必须经过化学和沉淀过程的淨化后,和其他的废水汇成一条细流,流到附近的河里。 我们看到一道从工厂流出来的小溪泥岸长了青苔,告道它的水也是清洁的。 在可能发生噪音污染的地方,都有噪音测试,并提供耳塞等用具让工人使用。 张秀福说,管理层必须把流出来的水作出测试,将试验报告呈给环境局,每月一次。环保的工作不但增加了很多工作,也增加了不少费用,加重了成本。单单化学处理污水部份,每月的维持费用就需要15万令吉,不过这是应该的,管理层自愿依据 ISO14001 的环境要求来处理污水,不但因为爱地球,也因为这样做符合环境局的要求,也符合欧美许多厂家的需求。 如果每一间厂家都能处理好本

魏保钦和他的野人乐园

新山钟錶商魏保钦是在2004年5月间,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华裔居民不要捕杀老虎和吃虎肉,而成立了一个以商人为主的非政府组织,一个商人对环保心生兴趣,并组织一班人搞些草根的环保活动,是有其由来的。 魏保钦多年前曾蛰居北马小镇高乌,在镇上开一间钟錶店,那期间他常有空閒和一批喜爱大自然的友人进入林内,并知道林内有种动物叫野人。 他说他曾见过野人三四次之多,那是当年他们累日待在林内,等野人的出现。有一头野人那时还是很壮年,时常出现,他们对他的样貌十分熟悉。 后来,这头野人迁徙,来到了南马的柔佛州。他的友人尚在北马,他却已在新山,成立这个协会,除了因为当时的国家公园局局长哈欣尤索和他熟络,也因为想到野人。 商人搞环保毕竟和专业人士不同,他们业务忙碌,没有多馀的时间,而且很多商人有热诚却没有专业知识。魏保钦利用商人擅长连络的优点,採取连横政策,他在野味买卖的重镇加亨成立了一个以前村长陈玉麟为首的协理会,充当官方耳目举报野味走私活动。 该协理会阵容颇大,并获得当地警卫团成员的参加,去年曾据情向国家公园局举报,而导致一名63岁的巫裔野味中间人被捕。执法人员在他的雪柜里搜获大量穿山甲和羌鹿肉,这名人士也被判坐牢6个月。 去年年杪,有两名来原住民女孩进入加亨的森林后迷了路,恰逢下雨,泥路糜烂,连四轮驱动车都无法进入林内寻找。该会会员甘科林沿着一道泥路步行10多公里,在接近岭桂森林的地方,看见两个女孩子在路上,把她们带返村内。失踪一个星期后两名女孩仍然安全生还,堪称奇迹。 这个团体,柔佛州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可能是全马第一个专为保护野生动物而成立的民间组织。狩猎和贩卖动物的活动根深蒂固,并有深远的传统力量护航,该协会不顾一切,站出来吁请民众不要相信吃野味可以壮阳,并联合华人餐馆,吁请华人餐馆不要售卖受保护的动物,保护自然生态。 该协会也培训当地人成为合格的导游,向游客讲解森林生态的保护,载送旅客往国家公园,给予机会当地人投身于森林旅游业。后来,魏保钦发现,普通人不许擅自进入森林,导致监守自盗的事件频仍地发生,有些执法人员充当猎人,将打来的野兽拿来售卖。该协会揭露此事,引起高官的注意,该协会的角色也就扩大,森林不再由官方机构为所欲为,民间的监督更有效于森林资源的保护。 魏保钦对野人问题的“大胆”谈话,引起柔佛王储东姑依不拉欣的反应,王储认为柔佛州森林内有40头野人的说法不能成立。魏保钦说,在这事

环保人士逐个谈

周国球是柔佛州内着名的环保分子,能够对环境问题发表专业意见的极少数专家之一。当州内发生环境问题纠纷,不管是绿色范围的森林保护问题,还是褐色范围的环境污染,周国球都会被媒体追踪,成为环保问题民间的主要发言人。他一直是个颇有争论性的人物,在环保问题上一直站稳他的立场,而且往往能很有策略性地将他的意见提呈给政府,柔佛州大务大臣经常约见他,以对环保课题交换意见,因而周国球虽然不再担任柔佛国家公园顾问,他对州政府仍然一直有他的影响力。 官僚主义和经济至上的态度,造成一些重要的环境课题被忽略,周国球往往对官方缺乏主动的态度常有埋怨,然而他从不气馁也从不放弃,他善于利用他过去在教育部当督学的经验,疏通官方的重重帷幕。最明显的一个事件,是去年他召集国内外一群观鸟人士,和州环境及旅游委员会主席龙莆天会面,并让龙莆天欣赏美丽迷人的班底人鸟类相片。那一次会晤之后,龙莆天便宣佈政府将把班底山列入宪报,成为一个受保护的观鸟天堂。 柔佛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一週年晚宴上,新加坡人周祥锦所展示的鸟类图片令龙氏大开眼界,是这一次环保活动取得成功的其中一个因素。周国球在提出建议时头头是道,设想十分周到。他本身也拍摄了600多张鸟类的图片,这使人感到,他虽然直肠直肚,却不是一个鲁莽的环保份子。 周国球是一名园艺专家,然而他的兴趣也旁及鱼类、野兽.蝴蝶、青蜓和自然生态。他罗致了一批专业人士成立大马自 协会,大家志趣相投,致力于收集蝴蝶、青蜓、鱼类和昆虫的工作。他们经常进入国家公园进行这项工作,他们在兴楼云冰公园发现了河豚,也发现许多新种类蝴蝶、青蜓和鱼。 周国球去年杪发表柔佛州出现野人的消息,触发一连串的野人现象,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像天空中的一声闷雷,馀响萦绕,直到今天。虽然有人指他拿这个事件捞取名誉,然而从周国球积极研究野人,并且努力对这个现象寻找结论一事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放了火就逃走的人。他为了收集野人的资料,每当听到任何消息,都第一个冲到现场访问寻觅,表现出实事求是的精神。 在野人事件上周国球似乎单枪匹马,他的自然协会的朋友们,觉得野人似有超自然现象之嫌,而鲜少参与,然而周国球却认为,有那麽多人看到野人,而他们的描述也十分近似,不像是虚构的。这种现象一定有它的根据,我们不能够因为不明白而把它摒弃一边。最近听到有一个野人被人捕捉起来,周国球听到这则消息非常伤心,马上驱车到事发地点查根究底。后来他觉

庞学明以创意爱地球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环保”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词,政治人物最爱用“环保”来对抗垃圾,商人也用“环保”来对抗高价格,最近访问庞学明,他也提到环保,而他的环保则是另一种形态。 庞学明说他制作的花瓶最环保,他利用丢弃的塑胶瓶制作水耕花瓶,美观、不生孑孓、不必常加水、废物利用,他说,这不就是“环保”,是什麽? 与政治人物和商人不同的是,庞学明的环保代表是身体力行,分享和一个普通人对环境的注释。他在10年前为了让家居环境“环保”,而很有创意地将废物利用,解决了花盆积水造成蚊虫滋生的问题。他那时住在士姑来马星花园,一个旧式的花园,蚊害严重,卫生局的人员来检查时总要劝人要不时更换花瓶的水,庞学明便觉得,在家里种花是很好,但是花瓶里有蚊子长大了飞出来叮人,就不好了。 庞学明是鞋子设计师,曾在新加坡从事鞋业多年,回来新山自然就选择了住在有很多鞋厂的大学城附近,他的行业锻练了他一双巧手,任何废物到他手里都可以变出有用的东西。 他发现,1.5公升的花莎尼汽水瓶喝完丢掉未免可惜,只要花一点儿功夫,就可以制成环保花瓶,方法是把瓶子上端漏斗形部份切下来,下面部份便是圆形的瓶身。将瓶口剪开成为条状,往下折,再剪开一个小口将条状的塑胶片塞入,便可以制成美丽的瓶口花纹,条状的粗细依个人喜爱而定,以此点缀花瓶更美观。 瓶口花纹可根据个人的创意和手艺制成各种形状,庞学明发明了莲花型、花边和双重花边3种花纹,最近还制作了中间有球状物的设计。他说,花纹造形要胥视瓶子的形状。 庞学明的废物制作,对环境狭小的排屋居民来说,不啻是个很有启发性的概念。居民可在这种环保花瓶种植观音竹、铁树、万年青、香兰叶及水耕蔓生植物,置于客厅角落、神台、书房、卧室、厕所等地,即幽雅也可除臭(指香兰而言),增添家居环境的绿意。 环保花瓶不放泥,选种的植物以水耕植物为宜,将树茎置于剪下来的瓶子漏斗型部份,以碎石、碎砖将茎夹牢,表面可置圆形白色的小石,使看了亮丽。然后置于切开的瓶子内,倒水至碎石部份,不要淹至面,以免蚊子滋生。 这花瓶以同一个汽水瓶制造而成,因而接口处十分紧密,蚊虫蚂蚁都不能进入。庞氏置于家中的第一个自制环保花瓶已有9年,未曾见过水里生孑孓。又由于它透明,植物的根部和水位高低清楚可见,这也是“环保”。若水位太低可把水添进去。 他说,一般上在家里种植盆栽植物,最大的问题是在浇了水之后,水流到花盆下面由一个碟子盛起来,这里往往

绿色公园的始作俑者

戴国光多年前投入有机蔬菜种植者的行列,曾经和一批金马崙的有机种植人合作,在话望生一个深山原始的环境里,开辟一片80亩的有机农场,严格依照有机的标准来种植。但是地远路遥,运输费昂贵,所生产的菜类摆在有机商店售卖,亦只有一小撮非常重视健康的人士问津,这使他亏了一笔钱,据他说,他是用200万令吉买一个经验。 而近五六年来他在有机种植方面总共亏了四五百万令吉,他除了话望生之外,还在不同地点开辟过有机菜园。幸亏他拥有一个赚钱的养鸡场。他在年前成立这绿色公园后,给自己5年时间,要是再不能突破,就要忍痛割爱了。 戴国光渐渐建立了本身的有机种植理念,认为很难一步登天,达到绝对的有机标准,在目前阶段,能够做到无农药无化肥已是一个大跃进,只要80%达到有机标准消费人已经很高兴了。于是他把农场迁来居銮斯里拉让,辟了一片100亩的种植场,坐落在容易抵达的大路边,全面採用现代化管理,聘请了30多位外劳从事耕作。 有机公园内宽阔凉快,清风习习,一道长长的走廊,从食堂大厅通往一个高地的瞭望台,从瞭望台上可鸟瞰公园全景。公园内除了自动灌溉的菜园,另一部份地里种了一大片龙珠果。园内有一个大湖,将雨水吸收了等待清澄,再作灌溉之用,如果溢满流入河里的也是清洁乾淨的水。 戴国光欢迎公众前往参观,了解栽种的情形,并嚐嚐有机种植的蔬菜不同的甜度和可口的自然味道。他说,人们亲眼看看无农药无化肥种植的情形,才会对无农药无化肥的种植有信心。 这个农场取名为诚兴绿色有机公园,罩着透风的网防止虫害飞入,省下许多洒喷农药的功夫。戴国光的养鸡场在路的另一面,他将鸡粪用益菌处理后制成肥料,运到公园里来使用,完全与化肥绝缘,泥土松软肥沃,所生长的蔬菜口感极佳,生吃可以吃出它们的原汁原味。 戴国光看准有机蔬菜将是未来的市场宠儿,味道那麽好的蔬菜没有理由不会被人认同,许多人在寻找没有化肥没有农药的蔬菜,而他所提供的正是这类的健康蔬菜。他一直瞄准这个先机,死死的抓住不放,在他身上表现出有机种植人常有的韧性。一番挣扎之后,他所种植的无农药无化肥的蔬菜终于摆在霸级市场的架子上,不再局限于有机商店较小的消费群。 我国的有机蔬菜奋斗多年,一群非常执着的业者苦撑,希望有一天能够把有机菜蔬的概念推广开去,为各种时代疾病开发自然疗法的药方,然而往往因为菜园面积小,生产的菜蔬种类不多,量少,供应不稳定,一直无法突破价格高市场小的瓶项,很多有机菜园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