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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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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特雷修威( NATASHA TRETHEWEY) 娜塔莎特雷修威著 李开璇译 照片里,我们四个人 站在密西西比河宽大的沙滩带子上 我的双手插在绣花艳丽的比基尼腰间 脚拇指插在潮湿的沙里卷曲 璀璨的阳光随着每个浪头切割着河湾 小鱼亮闪闪如弹簧刀 飞镖似的冲向我的脚 那是1970年,沙滩其余部分向我们开放后第二年, 我一个人站在相机前 祖母在相机另一端 教我摆甫士 40年前,她曾站在这里一处狭窄 写着“有色人种”的沙地上 微笑,双手插在棉质粗布绣花的腰间 摆甫士 History Lesson BY NATASHA TRETHEWEY I am four in this photograph, standing    on a wide strip of Mississippi beach,    my hands on the flowered hips of a bright bikini. My toes dig in,    curl around wet sand. The sun cuts    the rippling Gulf in flashes with each    tidal rush. Minnows dart at my feet glinting like switchblades. I am alone except for my grandmother, other side    of the camera, telling me how to pose.    It is 1970, two years after they opened    the rest of this beach to us,    forty years since the photograph    where she stood on a narrow plot    of sand marked colored, smiling, her hands on the flowered hips    of a cotton meal-sack dress. Natasha Trethewey, “History Lesson” from Domestic Work. Copyright © 2000 by Natasha Tretheway.

《尚贤堂践行巴哈伊文明资料选编》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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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开璇注: 这篇文章简介清末明初美国学者李佳白(Gilbert Reich)在上海设立“尚贤堂”,传播及实践巴哈伊文明的情形。蔡德贵教授从浩如烟海的旧资料中整理了尚贤堂的历史,取书名《尚贤堂践行巴哈伊文明资料选编》,33万字左右,填补了巴哈伊信仰早期传入中国历史的重要一页。此书尚未面世,蔡教授希望这篇简介能够引起有心人的关注,使该书能尽早付梓面世。这本书的出版,也将可以还原尚贤堂的真面目,为它摘下各种不确实的指责。 蔡德贵著 昔日被诬为“帝国主义分子”的美国友好人士李佳白,实为大清国和中华民国的有功之臣,为中国两朝领导人所器重。李佳白创设的尚贤堂在中国历史上简直是一个绝大的奇迹,当时对促进中国的觉醒,摆脱“东亚病夫”的窘境,走向文明社会起了巨大作用,中外一齐叫好。可在帽子满天飞的时代,打棍子、扣帽子、抓辫子成为家常便饭,尚贤堂便被扣上帝国主义文化侵略机构的大帽子,想摘都摘不掉。近代以来的历史上,对尚贤堂有不同的认知,综合起来有以下各种说法:有的认为这个机构反对民主革命,支持封建军阀;五四运动后,尚贤堂出版的《国际公报》,阻挠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是针对上层社会传教的机构;社交与文化交流机构;泛宗教性社会文化团体;传播基督教文化思想的机构;尚贤堂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传教机构,而是一所集教育、社交、出版于一体的综合性文化机构,主要针对上层社会而创办,通过开展一系列活动,为中西文化交流提供平台,从而影响中国社会。尚贤堂对中西文化交流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同时也有其局限性。……而李佳白自己确立的宗旨是:联络中外之友谊,为东西会晤之所。 尚贤堂来的时候轰轰烈烈,离开的时候却悄默无声,后来则几乎被批倒批臭。它会是历史上的一个短暂过客吗?大清国总理衙门,表彰尚贤堂创始人李佳白“滔滔清辩,擅雕龙炙毂之才;觥觥雅材,负兰薰雪白之志。”那么多的清末巨擘如光绪帝、李鸿章、翁同龢、吕海寰、吴仲怿、严筱舫、曾少卿、李平书、张之洞、萨镇冰、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李伯行、沈仲礼、沈曾植、曾惠敏,民国群雄孙中山、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宋教仁、冯国璋、段祺瑞、颜惠庆、江朝宗、伍廷芳、唐绍仪、王闿运、陈三立、李大钊、熊希龄、盛宣怀、陈焕章、胡适、蒋梦麟、黄炎培、胡愈之、章太炎、太虚、王一亭、郎静山、吴昌硕、杜月笙,乃至民国整个政府,都大力支持和资金投入的尚贤堂,难道真的就这样走得无影无踪了吗

蔡德贵教授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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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德贵教授 本月中旬,忽然收到蔡德贵教授发来的问候,惊喜之下,连忙用文字跟他进行一次简短的交流,始知蔡教授已退休了13年,目前年高78,人在美国。我问他:“您还在写作吗?” 他说:“还在写。季羡林老先生写到去世的前一天。” 季羡林是精通多种语文的东方学大师。退休前,蔡德贵是山东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犹太教与跨宗教研究中心巴哈伊研究所所长、山东社会科学人才库成员(2001-2005年)、中国孔子基金会《孔子研究》主编、季羡林研究所副所长。享受山东大学一等关键岗待遇。 他又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一趟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探望你们。语下不胜唏嘘。得知上一回来新加坡,安排他的行程的 陈家腾 (Chin Kah Ting)先生已逝世多年,感概的说,“难怪这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陈家腾来自东马的沙巴,他的一篇文章收录在本网站。 我已记不起上一回蔡德贵教授来新加坡是哪一年了,感觉上已经过了20年。那时,他在山东大学任职,担任“巴哈伊研究所”所长,已着手整理、编撰巴哈伊书籍。他是中国研究巴哈伊信仰的少数学者之一。 他的学生万丽丽 写了一篇巴哈伊信仰与中华文化的关系的文章,获得个博士学位。 蔡来新加坡期间,在东海岸会晤新马的巴哈伊友人,我在那里匆匆跟他会了一次面。 蔡教授在那场聚会上,畅谈巴哈伊信仰传入中国的情形。那时,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已是巴哈伊活动频密的地区,而中国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巴哈伊的消息。马来西亚总会还订立了双联计划(Twin Project),呼吁这里的信徒前往中国,奠立巴哈欧拉文明的基础。其实我们对巴哈伊信仰在中国的历史所知非常有限。 蔡教授的研究揭示了许多新鲜事物,令人大开眼界。他提到,巴哈伊信仰传入中国主要在五四运动前后,这时期的许多知名人士都曾经接触过巴哈伊信仰,包括我们熟悉的胡适、鲁迅、曹云祥、孙中山、冯省三等人,还有一些比较陌生的名字如颜雅清、廖崇真、廖崇圣等等。  蔡德贵从浩瀚的资料中寻找巴哈伊信仰在中国的脉络,补充了巴哈伊信仰在中国的发展这个向来空白的一页。他也收集了分散世界各地的巴哈伊文献,包括一批早年在马来西亚由梅寿鸿、苏逸龙等人翻译出版的中文书籍,编撰了一本接近51万字的《当代新兴巴哈伊教研究》。 在这本书里,他详细地,从中华文化的角度,并采纳了著名巴哈伊Adib Taherzadeh在《巴哈欧拉的天启》这本巨著中许多重要的观点,有系统地介绍了巴哈伊文

真正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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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起:陈中华、林青赋、李开璇、李文辉、符积虎、穆修德、沈如兰、张俊鸿。地点:笨珍培群独立中学。 我们今天一行,包括中国、新加坡和伊斯干达区的一批巴哈伊,在笨珍培群独立中学听董事长林青赋先生谈他的治学理念。他说到素质优良的老师今天非常难寻,许多老师或行政人员把教育工作视为仅仅一个饭碗,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传授知识尽本分就好,没有意识到作为师者,有义务培养学生良好的思想行为,塑造尊师重道的品格。 他说,这是一个全国各地存在着的普遍现象,重物质而轻人文精神,并不是笨珍所独有。谈到培群最近又要撤换行政人员,有人以为他要求苛刻,不然的话,为什么培群经常换人?其实很多人不了解他,他要寻找的是真正的教育者。 林青赋虽然名分上不是教师,也不是教师专业出身,但是他对学校长期以来无微不至的关注,不停地思索着它的方方面面,殚精竭虑打造一个文化气息良好的校园。这无疑是一场艰苦的抗争,那些林林总总表现在人事上的问题,其实是在教育领域展开的对物质主义的拒绝,涉及人生观和思想行为,处理起来极其不易。 他的这些看似简单的行动,其实就是最好的教育。 所谓教育,根据圣人的指导,基本上就是培养有德性,又能言行一致的人。教育者除了要能够讲好道理,也要自己用行动把道理表达出来。林青赋就是这样一个行动的人,尽管不是所有的决定都能服众,保持言行一致,却一直是他奉行不渝的原则。 他凡是皆从学生的立场出发,自己确立榜样,给学生打造一个在现实情况下,最好的学习环境。自己长时间付出,不计个人得失。这一点已是一个优秀的教育者的光辉典范。 中国著名学府清华大学的奠基者曹云祥,在一篇文章中说:“社会的重心全在德性,只讲求学识才干,竞相取巧,社会的秩序就不能维持,社会的基础就会崩溃。德性是社会的躯干,学识才是社会的枝叶,大同教的社会并非不要学识才干,不过不能舍本逐末而已。而且躯干不健全,枝叶也不能繁荣滋长,这个道理是很明白的。”(清华之父曹云祥文献篇,页232) 访问团团员符积虎博士等人,今天给培群的捐助之中,就包括一套曹云祥的著作、翻译和蔡德贵教授撰写的曹云祥传记,捐赠给培群学校图书馆。希望这本书的教育精华,能在培群发扬光大。 近代大教育家巴哈欧拉说:“人是至高的灵性物,然而,缺少适当的教育剥夺了人天生的能力。人可比喻作一个丰富的宝藏,蕴藏着不可估量的宝石。惟有教育能使之显露出来,使人类获得裨益。” 以下一则故事 ,收录

机器人能够取代作家写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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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鹏飞作品,Aeron Lim提供 机器人能取代人类写作吗?有一种说法以为,机器人既然可以取代人写故事,写作就是也可以交给机器处理了。写故事不就是写作吗?科学家把背景设定输入机器人的知识库里,它就会自动进行搜寻,将获取的资料编成故事,然后用文字把故事制造出来。它的思想能力来自于大数据,就是翻译和诊断疾病所用的同样一种能力。电脑的超算能力越强,它的写作能力也越强。它收集、整合资料的能力,把人类慢条斯理的写作远远抛在后头。 这一来,我们只需将机器人制造出来的故事略加修改、润色,就可以“出炉”了。人跟机器配合,写作的速度会比以往快很多,说不定还会诞生伟大的作家。那些要自己找材料腹稿构思的写作人,可就要被这一波科技彻底淘汰出局。 然而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吗? 我在早些时候写的一篇文章里,谈到文字的最大功能是书写灵魂,这是它无可取代的功能。在机器人时代,更能突出文字的这个特性。机器人没有灵魂,它不知道什么是灵感,什么叫做思考。大数据产生的效果类似思考,然而它本质上跟灵魂通过大脑产生的心智,完全是两回事。它只是物质层面的咨讯处理,没有经过灵魂这个媒介。 机器人能捕捉事物之间的外在联系,从这个联系编写情节,却不能发现心灵对客观世界的复杂反应,不知何为灵魂的悸动,也不会有体悟、醒觉、反省的内心的真实感觉,亦不分行为的高尚与低下,人性的美和丑。 人因为有灵魂,而能违抗大自然的约束,利用自然的规律征服自然,也能不依照肉体的需要行事,转而去庆祝高尚的思想。譬如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了真理,可以毫不吝啬地付出自己的生命。机器人不会明白这一点,也写不出这种情感。 假如机器人也有高尚的家国观念,懂得何为圣洁的情操,它岂不是也懂得天意、畏惧上天了?它可是人类的导师了。人类制造的机器人反过来成为人类自己的导师,有这可能吗? 这等于说,你必须给与它跟人一样的灵魂,它才可以产生我们所体验到的这种情感和思维。我们对自己的灵魂所知尚且极为有限,只知它的一些性质,全然无法触及它的本性,可如何能够在自己创造的机器里注入灵魂呢?这是办不到的。人不可能制造一个比自己还要崇高的物体。 机器人写得再好再快,充其量也只是一台机器。 机器人联系和综合资讯的能力,比我们强多了,然而这正是机器的功能。人跟机器比,当然比不过,而且,也不是一个正确的比较。好比将工人跟机器作比较,是不恰当的。这正好说明,人作为懂得利用工具的生命体的

作家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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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乌云蔽日,滂沱大雨即将来临之际,新山和笨珍区一群作家,在士古来一家咖啡店里做了一场短暂的聚会,互相问候,交换著作,同时分享马仑的纪实长篇小说《新冠疫情泪花飘》面世之喜。 马仑今年已年高83,左眼患青光眼已有8年,右眼患白内障和轻微青光眼,已无法阅报翻查字典,在这样的困难中,凭毅力和药物的帮助,以自己的家庭生活为背景,根据收集来的新闻资料,交叉融入,铺陈情节,终于完成这部以疫情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书由陈志英张元玲教育基金出版,列为枫林文丛第二辑。 一个疫情把写作人更快地推向老龄化,今天来的这批写作界老朋友,好几位都过了八旬大关,其他几位也都已七十开外。跟这批前辈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学生。有些家人不让老人家写作,怕他们伤筋动骨,殊不知正是写作,带给他们活跃的脑筋,说不定还有助于他们的长寿。 给老作家们加油!祝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前排左起:洪祖秋、高秀、鲁肃伯、宋铭、马仑、陈中华、黄贵文。站立左起:黄建成、温国华、李开璇。 (2023年4月18日) All reactions: 67 薛振堃, Alex Lai and 65 others

讲道理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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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由穆修德摄 吸引力来自于爱的接触,不能光靠讲道理。当你爱一个国家、或一个人、或一样东西、一门艺术、一个道理,你会想办法了解它、接近它、模仿它、学习它、要跟他来往、亲近。对无形无相的上天,也是一样。 有些人,女性居多,不喜欢讲道理的人,他们怀疑道理是一种伪装。然而基本上,没有人会拒绝爱,除非被偏见蒙蔽了眼睛。 所以,讲道理的人,需要有这样的一个胸怀:讲好道理是我的本分,信不信是你阁下的事。 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听人家讲道理,曾经骑着电单车,进入树胶园的深处,几个人一起看禁书。不过是些哲学、主义的论述,基本上就是些没有敌人的知识,竟也不能见容于社会。反过来说明了文明水平的低落,而使各家言论,各种见解百花齐放,成为每个人的责任。 在几十年人生中,有意无意间也讲了不少道理,大多已经没有什么印象。而讲道理似乎是个坏习惯,再多也不会给你带来荣誉。你也别期望讲道理会获得人们的尊重。我跟彼岸交往的十年里,就经常被他激起评述时事的热情和辩论的兴趣。然而,没法付诸实践的谈话,不管多么动听,最终都要无情地流于空谈,久了连自己都会觉得厌倦。 道理、爱心和实践,可以捆绑在一起吗?有没有一个办法把这几样东西包容在一个项目里?我们不妨这样设想。如果可以把日常的讲道理跟人与人之间的爱结合起来,又能够推广凝聚更多的人,那就真是太美妙了。 这样一来,讲道理就不再是一件浪费时间、令人寂寞的事。有人寻找真理,有人知道真相,有人讲述道理,误会就可以通通避免,社会面目就可以清晰,沟通可以通畅,关系可以融洽。让浪费在空谈里的才华,找到发挥的空间。这才是进步! 我至今没有忘记那段在树胶园里学习的日子,尽管学来的社会科学知识没有使用的机会。然而群众教育塑造的健康社会风气,培养出来的许多意志坚定、心胸广阔、富有正义感的伟人和英雄,令人惦念。大众也需要教育,不是靠政治人物,而是要由社会中的进步力量聚合起来,将社会、人生和精神十分复杂的问题,梳理出一套正确的指导,让所有人免费参加。 一个公开免费的大众教育课程,不可或缺。 凝聚力就是“爱心”。爱不是挂在口头上的点缀品,它是用行动,把道理送过去。可见“爱”跟“讲道理”,其实相辅相成,并无矛盾。道理铲除了偏见的障碍后,爱就能通行无阻。 前几天,我在大学城的巴哈伊中心“上了几天课”,感觉上好比是40年前在树胶园里读禁书的翻版。只是这回读的不是禁书,而是圣贤光辉的言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