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的梦


上天通过梦干预人间事务,人与天由此取得某种联系,更准确地说,上天以他的慈悲协助人类取得进步,而又不违背他的自然法则。这在宗教里是个普遍现象。旧约记载,在何烈山上,灌木丛着火了,但是没有被火焰烧毁。“燃烧的灌木丛”是耶和华任命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迦南的地点,这个词代表上帝的临近。琐罗亚斯德教的“圣火”,名为“阿杜尔”,也是“燃烧和不燃烧的火”或”“可见和不可见的火”。印度教吠陀火神“阿格尼”,在地球是火,在大气是闪电,在天空是太阳,这三种存在使他成为神和人之间的媒介。鸽子在古代传说中代表拯救者、和平及女神。圣经有“神灵仿佛鸽子,降临在他身上”之句。鸽子所以也象征上帝。希伯来经文、新约和古兰经都有长着翅膀的女神加百列的记载,她是向人类宣布上帝旨意的天使。巴哈欧拉也有遇到仙女的奇遇,巴哈欧拉把她人格化,称她为“少女”(Maiden),中文翻译则都译为“仙女”。

1852年,巴哈欧拉被沙阿投入德黑兰城外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脖子上锁着沉重的铁链,空气极其污浊,大批犯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每天都有人被拉出去枪毙,他自己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在那种情况下,他后来写道:“一日晚上,在一个梦里,一个崇高的声音到处响起:‘诚然,我将使你的自身和你的笔取得胜利,不要对眼前的遭遇悲伤,也不要害怕,你是安全的。上苍将兴起地上的瑰宝,有人会通过你的自身和你的名号协助你,因上天经已更新认识他的人们的心。’”(巴哈欧拉:致狼的儿子书,第21页,英文版)

他又写道:“我在德黑兰监狱的那段日子,尽管沉重的锁链和恶臭的空气令我难于入眠,然而在陷入模糊的片刻,我感觉一股有如山泉从峰巅奔向大地的倾泻,从头顶直达胸臆,令我四肢百骸一片火热。这时,我的舌头念出一些无人能解的话语。”(致狼的儿子书,第22页,英文版)

梦跟感觉和见到的某种景象是相通的,巴哈欧拉在《庙宇之书》这篇书简里,描述他在地牢的时候,代表“至大圣灵”的仙女忽然出现,向他宣告他生命的旨意,这一幕令人屏息。他写道:“当我被灾难吞噬时,我听到一个无比惊奇,又无比甜美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一转头,我看见一位仙女——我的主的记忆的化身——出现在我眼前的头顶上,浮悬在空中。在她灵魂深处她是那么的愉悦,以致她的脸庞绽放出上帝喜悦的点缀,她的脸颊闪耀着仁慈者的光芒。她于天地间发出的召唤,动人心魄。她向我的内里和外在输送的气息令我喜悦,也使上天荣幸的仆人们感到愉快。她的手指指着我的头,向天上的居众和地上的生灵宣告:‘以上帝之名,这位是各个世界的钟爱者,而你们尚未了解。这是上帝的美在你们之中,上帝的威权在你们中间,当这样理解。他是上帝的奥秘和宝藏,上帝的道和荣光在启示和创生之国的显现,当如此看待。”(Shoghi Effendi: God Passes By, page 101-102)

宗教因为有梦的参与而与人为的主义和理论分开,人类并非单独活在世上,上天的眷顾总是如影随形。梦是一个奇异的媒介,它的性质无人可以全面了解。以色列众先知以赛亚、弥迦等人,在梦里出现或“看见”的未来景象记录的篇章,占了整本《圣经》三分之二篇幅。这些预言过了千多年到了“末期”,竟然全都一一实现,想起来真不可思议。其他宗教经典也不缺预言。宗教因为有预言而得以统一,承先启后推动文明。上天的意愿通过梦传达人间,通过圣贤得以确立。这是哲学家所做不到的。圣贤没有进入学堂就知晓当代社会所有问题的答案,他们的灵有异于凡人,比凡人高出一个等级。

巴哈欧拉在地牢得到仙女的肯定,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苦修得道,这些,都有他们自己的言论作为佐证,而他们绝非说谎的一群。然而圣贤的知识和智慧并非在得道那一刻才被点燃,否则就违背了上帝的自然法则。圣贤生来就是高超的灵魂,并非在某个时段才获得转换,被赋予这能力,然而圣火、鸽子、加百列、仙女等,代表上天让他们的道得到肯定。

这些关于圣贤与梦的故事,昭示天意的君临。然而人世有自己的规律,上天有自己的法则,互不干涉,而梦是一个媒介,是上天的一个奥秘。上天通过了解梦的人,尤其是圣贤,改变历史的方向。我们既然也会做梦,无妨设法了解一点儿梦的语言,或许会带来一番新的震撼。

(2023年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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