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看板的故事


会长先生最近读了一本历史著作后,心血来潮,觉得会馆只是办些联谊活动,未免过于狭窄,应该增添一点儿文化气息。几个理事商议后,便在会馆的东墙,钉上了一个看板,将新山历史做了个简介。这是会馆第一次对过往的先辈们,致以如此郑重的感谢。

这看板是由会长先生的一位开广告社的老亲做的,会长先生见上面一排4张黑白先贤照片,仿佛在那里关注着会馆的一举一动,下方有印刷精美的文字说明,整个大厅立即多了一层历史的氛围,心里十分畅快。他跟总务说,趁自己还是主席,或许可以在这大厅搞一场历史讲座,也算是一个历史性突破。

某日下午,会长先生跟一群朋友来会馆唱卡拉OK,其中有位是某校友会秘书,这位仁兄进到了会馆大厅,对着那历史看板瞪了良久,然后取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他啥也没说,会长只当他是真的很欣赏这幅历史看板。

不料,过了没几天,这历史讲解图就在出现在自由媒体,而且遭到很多人的讪笑。它首先出现在本地历史学者安公仔的脸书专页,后来出现在好几个群里。安公仔用轻蔑的语气写道:

“这是前天一位新山的朋友发给我的,照片发来的是新山某家大型会馆的历史看板,里面的书写很离谱、不负责任、非常草率。

“首先,我们的新山文史界几时找到义兴领袖陈开顺的照片?看板贴出的照片,说该人是陈开顺,其实错得很离谱!那是新加坡潮人殷商佘有进的照片。大家随便上网就可以看到这个错误,是不是很离谱? 哎,可悲的文化新山!”

 “第二,看板第一段文字,基本上是抄自我20年前的一篇论文《柔佛客家人发展史》。这是我2006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不是说不可以抄,但该会馆要抄也应该先问过我,至少列出文章的出处。我这篇文章是在2006年写的,提到柔佛古庙‘客社众信’于1874年(同治13年)有面牌匾“极德咸沾”,留存至今。自然是迄今“130年前”,今天你要“抄袭”,怎么连“130年前”也照抄不误?至少你用手指算一算,就知道,应该是‘早在140多年前。’”

会长先生心里凉了半截,看到贴文下面各种揶揄的声音,会馆被人当笑柄,才知道新山文史界的一批人,原来是这么难缠的。难怪有人把他们叫做“文屎人”,就是“搅屎棍”的意思。

正踌躇间,华社统筹机构前主席陈先生打来一通电话,说看到安公仔在自由媒体这样“酸”你们,觉得很不服气,特别打个电话过来慰问。

陈先生说,他记得早几年前,华社统筹机构成立了一所学院,并设立了一个20万元的研究基金,给这所学院做研究,收集华社史料,安公仔也是那时候开始接触华族历史。没想到时过境迁,该学院变成了英文学院,这些华族历史资料也旁落了,落在几个人手里,被他们垄断了。谁要是跟他们过意不去,他们就不会让你分享他们的资料,并且通过嘲讽、打压,来显示他们多么的厉害。

陈先生说,照理,他们发现这些历史书写的错误,应该联络你们,让你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反正你们不是搞历史的,没有理由责怪你们。更不应该用这种嚣张的语气,这不是华社应有的态度。

他们交换了意见后,陈先生安慰他说:“你不用灰心,继续为华社做事,我们支持你。如果他还要无理取闹,我可就要公布一件事,直接打脸他。他在多年前也抄过我的一篇文章,只字不改,而且没有注明出处。你以为他很高尚吗?你只是抄他几句,他却是抄我的一整段。他的历史很多也是抄来的。”

会长先生说:“那才是真正的可悲呀,这些文史人!”

陈先生说:“他看不见他自己,他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022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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