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象之争


现实中的大象,不似童话里的浪漫旖旎。

柔佛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加亨区协理甘科林,和加亨村长陈盛殿,本月10日在兴楼云冰国家公园以东南的祥泰油棕园附近,发现一头野象死了。它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口吐唾沫,肛门流出杂物,显示消化系统受到破坏,相信是遭人毒死的。

这野象长的牙有14寸到16寸之间,脚板16寸长,从这里推断它的年龄应在6岁到7岁之间。以平均的60岁象的寿命,这是一头小象。甘科林说,有一队七八头野象,近来常在一个祥泰油棕园和附近的一个西瓜园出现,有一名印尼外劳躯赶野象,并朝它呼喝道:

“你走开!要找吃去远一点的地方吧!”

那野象被他骂得怒火中烧,突然扬起一隻脚,朝这工人踢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脚,这工人已痛彻心扉,下巴脱了臼,右颊红肿一片。他的朋友把他救起,舁入居銮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这事件发生后不久,就有这一头野象中毒身亡。它可能是这群野象中的其中一头。

野象爱吃油棕树的幼芽,往往将整棵小树连根拔起,只为了吃它上面吐出的有点甜味的新芽。这造成很大的破坏,农人视为心腹大患。两年前,在居銮的尼达土展区油棕园内,有一头大野象也是这样被人毒死了。村民发现时,象牙已被人拔掉。

野味的中间人仍然在加亨一带活动,除了百灵鹿、穿山甲之类的东西,也收购象牙。愿付500令吉买一公斤象牙。

这一头野象死后,园主依情秉报野生动物保护局。甘科林等人和官员赶到时,它的牙尚未被人拔掉。但是有人手中拿着小斧,却犹豫不敢砍下去。官员用废轮胎点火,将这死象烧了,并没把尸体运往化验中心。象牙也被烧成黑色。

这埋葬野象的地点可能还是它以前出世的地方呢!森林被一片片砍伐,野象出没的地点,变成了园坵和果园。但是几千年来已熟悉了的行走路线,仍然为野象所熟悉,于是走了出来,和人类短兵相接,接着便有这地盘的争夺。人类逼迫野象离开它们的家园,把它们驱往更远的兴楼云冰国家公园。但是野象不肯在深山野岭里隐居,经常跑来这“芭边”,成为一群粗鲁的、阴魂不散的捣蛋者。

人们利用本身的聪明才智,在园坵边界,钉上带电流的篱笆。野象血肉之驱,一触到这电篱,虽不被殛死却会被震得弹跳起来。再也不敢接近它,只好沿着电篱走。

野象却也不是笨的动物,它们的脑袋就比人的脑袋大许多,总是不肯轻易被那细小的一根铁线难倒。有些年长智慧圆满的野象,懂得搬来树桐之类的重物,将它们丢在电篱上,把它压下去。它们便踏在树桐上,走过这人为的屏障。

园主在园坵边挖了深沟阻止野象挺进,野象却也懂得採取对策。一头象先慢慢跳下去站在沟内,别的象踩在它背上,而跳到对岸。全都这样越了过去之后,又合力把站在沟里的一头拉上来,团队精神再一次凑效。

这些年来,野象受到人的苦可真不少。人们对付野象的方法有时很残忍。过去有些园主在园内装了尖利的铁钉。掩在草间,野象不知有诈,一脚踩下去,铁钉嵌进肉里,有时竟拔不出来。伤口血流不止,至到失血过多而死。

下毒是近年来常用的方法,而下毒是十分容易的事,只需在野象爱吃的香蕉或榴槤内,渗入无味无气的氰化物。野象不知人类有这诡计,一口吞了下去,肠胃溃烂而死。

使用这手段有个好处,象死亡的地方往往距离下毒之处,有段距离。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保护野生动物的法令,也就很难加诸于肇事者的身上。

野象的家园被人践踏后,出来“漫游”的结果,有一隻野象于 今年初,在柔佛三合港被火车撞死。死后,人们把它的鼻子切下来,据说他们拿象鼻去煮羹。

今年4月29日,有两隻小象在哥打丁宜走失了方向。野生动物保护局人员,用大卡车把它们送进兴楼云冰国家公园内。这公园南面靠近美山园的地方,有一个大象乐园,在彭亨的国家公园内有个大象保护区。但是大象有家族观念,会排斥外来的大象。这些象放进了兴楼云冰之后怎样了,政府没进一步追查研究,不知它们是否可以适应新环境,就连目前森林内还有多少头野象,也没有一个统计数字。

人类以这林林种种的手段对付野象,说明人类并不比野象文明多少。政府在开辟森林的时候,没有将动物迁徙的林区保留下来,往往一整片砍个精光,而促成了今日人象对恃的局面。

野象被毒死事件也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毒死后卖了象牙,烧了尸体便风过不留痕,无人知道。在这爱地球事件上,也幸亏有这柔佛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这草根组织,不但把消息暴露了出来,该会负责人魏保钦还将事件向国家公园局禀报,担心空有条文却没执行,空喊环保做的却是另一回事。(2006年)

#


评论

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

挽救一则历史佳话

谈“勿忘勿助”在精神训练方面的作用

特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