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获取链接 Facebook X Pinterest 电子邮件 其他应用 李开璇 1/19/2023 困卧书斋求识理又得新著话狐仙一字一泪炎黄梦多情自苦文化牛作家彼岸独居新山马星花园一隅,满室书香,书叠成楼,与其一头白发相映成趣。其手头甚为拮据,节衣省食,有时三餐不续,惟好书成癖,书展必到,购后必读,乃青年子弟之楷模也。近著科幻小说《篝火狐影》,构想郑和第八次下西洋,有老子化身的老凡和美女狐仙伴随在侧,弘扬中华文化之精华,有丰富有趣的科学知识和文化叙述。(2017年3月22日) 获取链接 Facebook X Pinterest 电子邮件 其他应用 评论
营里营外 李开璇 1/20/2023 高秉益作品 “政府为什么扣留你?” 五十年前那个噤若寒蝉的年代,这样的质询,不时冲着我而来。有时,劈头就是一句。有时,转弯抹角,用眼睛询问。有时,换上一副婉转的语气:“他们有捉错人吗?”似乎错的不是我,而是在捉捕的人。然而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完了,他没有前途了!” 同学们听到我在年终的长假里被政治部扣留两个月,交头接耳便得出这样的结论。小伙子怎会有这么世故的念头呢?莫不是被大人教会的。 “黑名单有你的记录,以后就别想混了。”不知是谁,又补上一句。 我们阅世不深不晓得黑名单是什么回事,只觉得不过是危言耸听,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表面上唯唯是诺,心里却不相信。大人们都爱杞人忧天,我们可管不了那么多,渐渐的也就不当一回事。父母亲却是受到很大的冲击,那个词似乎有千斤的重量,沉沉的压在他们心上。母亲的鬓角间未几便多了几片霜白,父亲脸上的沟壑更深邃了。他们的步履步履蹒跚,眼神涣散,那个标签意味着你是个异类,异类是要受人孤立和敌对的。不知这个诅咒是怎样传出来的,总之他们是相信了,并且看到住家附近布满了监视的眼睛,整天整夜驻守的那里。 “你快快离开这里吧,不要跟任何人有任何关系。专心读你的书,什么事都不要理会。” 族里的长辈前来开导我了。那年我20岁,刚刚开始接触社会,长辈们就劝我不要理会社会的事。他跟我讲了很多故事。他是我的伯父,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多年来,为了安排族人的生活,解决兄弟妯娌之间的纠结,他已伤透了脑筋,如今,这个不懂事的侄儿又给他增添新的烦恼。他看来很累。 “你打不过他们的,快快认了吧!”他说。 我也知道,有一场仗正在打着。战场的情况却是所知有限,半夜里偷听秘密电台我得知一些未经证实的消息。我并没有想过要参加,可我对它也不冷淡。我想了解一点儿关于民族和时代的问题,那些老师们三缄其口的社会真相。他的故事我听不懂,只知道跟战争、出卖和被遣送出境有关。 村里和族里的长辈们平时也不谈这些,私底下时而提起,也是如履薄冰,深恐自己的底细落入别有居心者的耳里。然而切割了历史和民族情感的生活毕竟枯燥乏味,唯独这回蹲了一回牢,无意间打开了许多被禁的话匣子,才知道民族的故事原来那么宏伟,那么辛酸,深藏在平凡的生活表面。许多悲欢冷暖被前辈们默默的吞在心里。我的认知虽然肤浅,但是对时代的热情,却不曾冷却。 父亲伸出左手,给我看他的手背,说:“你看,这是一条平坦的路。”然... 打开全文>>
我的公园 李开璇 3/13/2025 我小时居住的乡村,在晏斗镇郊,有辽阔的橡胶园,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狭窄的河边菜园,周遭不见一个公园或游艺场。偶尔跟妈妈搭巴士到五英里外的坡底,都有正事要办。记得妈妈牵住我的手,走到一棵大树下,跟一个穿白袍的人交谈几句。那人便从椅子下拉出一块板,搁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中间,用手拍拍板面。母亲把我抱上去,坐在上面。那人给我披上一块白布,剪刀咔嚓咔嚓的在耳边响起,头发落在布上。妈妈在一旁等候。我打了两个瞌睡,白布忽然被拿开,当空一抖,乌黑的发丝散落地上,那人抓了一把扫帚扫地。 妈妈又牵着我的手,走过几间店铺,进入一间菜店。店里的人把一些钱交给妈妈,那是她卖蔬菜和毛瓜的钱。我喜欢看这里水槽里生猛的泥鳅和一动也不动,只有腮帮子微微开合的“大头鱼”。妈妈又去一间叫什么“堂”的店,有浓郁的药材味,跟柜台边的一个师傅谈她的“耳鬼响”。把了脉,拿了药,吃了云吞面,便又牵着我的手登上巴士。 巴士的木窗开一半,不停地颤动,啪啪啪啪地响个不停,吵得人没有办法讲一句话。风贴在脸上,眼睛眯成一道缝。从眼缝里望出去,一片村野大地,仿佛一个偌大的公园,只是没有被切出一小块,将些俏皮的装置安装上去。那时,我还不知道公园为何物,直到上了小学,接触了儿童游艺场,才知有这样一个儿童专用区,大人们是不去那里运动的。大人们只是劳动,不做运动。 我的学校叫育贤小学,坐落在一个山岗上,一面是斜坡,一面是平地。斜坡的一面长了一排高耸的松树,沙哑而恢宏的松涛不绝于耳,后面一片长空云霞满目。平地的一方篱边有个A形铁架,足有我们三、四个人叠起来那么高,悬着三架秋千。秋千坐板都是块寸来厚的长方形木板,十分的坚硬。两边钻孔由一条粗铁链穿过,铁链上端扣着一个铁环,跟铁架顶部的横梁焊接着。 下课钟一响,总有一批同学飞也似地往这里奔去,要抢占这三架秋千,抢不到秋千的才退而求其次去玩溜滑梯和跷跷板。咿咿呀呀的金属声随即响起,带起一阵风,像马戏团的空中飞人。我本能地避开这危险地带,蹲在一个小草坡上,仰头看他们意气风发地荡到半空中,轻轻一蹬脚,又垂头随他们落下,划个弧往另一边荡去。 最勇敢的表演者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很有炫耀的味道。然而他们也的确有炫耀的本钱,一飞飞到接近横梁的高度,下行时还敢脚下用劲。到了另一边又是令人胆寒的高度,整个人好像要脱离坐板飞出去,采那天边的云。又一蹬脚,却依旧安全的降下。下面看的人可乐了,频频喊他们的名字。但不... 打开全文>>
挽救一则历史佳话 李开璇 1/14/2023 ——苏丹后法蒂玛身份揭秘 历史变脸术 柔佛历史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港主时代的历史,到了后港主时代立马变质,以致面目全非,似有个魔掌,操控着历史的书写。 之前,我们谈到,港主时代的华文教育,虽然确凿存在,然而 到了 1916 年之后,随着义兴公司被殖民地政府解散,港主专利区收回,潮人丧失主导地位后,华教史也被拦腰切断。今天谈起,都是从 1913 年之后的殖民地时代开始,华文教育似乎才获得新生,前面几十年乏善可陈。 另有一事,也出奇的相似。苏丹阿布巴卡的妃子法蒂玛,贵为王后,出生华侨家庭,港主时代的报章说她姓杨,为潮籍女子,极得苏丹宠爱,她也不负恩宠,为苏丹佐政立功不少,然而,到了后港主时代,却出现截然不同的故事,有者说她是广东台山籍人氏黄亚娇,有者言其为港澳来的妓女,马来作家说她是马来人的女儿。她跟华侨社会的纽带抹去一部分,入宫年代也被砍掉一截。 苏丹后法蒂玛(右) 这些,似有淡化华侨色彩之嫌。华侨的建国功勋、兴学育才,乃至在统治阶层的角色,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剔除。早期移民以潮州人为主,他们的史迹和精神,本应该为后人所铭记和学习,却落得像个罪犯那样落荒而逃,这岂是讲究良知的华人所可以容忍? 阿布巴卡与华侨达致互惠互利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阿布巴卡执政柔佛 33 年 [1] ,最可圈可点之处,在于他一改过去苏丹的封闭作风,打开国门欢迎外来移民,包括文化歧异的华侨大批进入。这些新客许多聚居在港脚,港脚散布各地,后来发展为城镇,华人居多。中国乡村的小农社会,搬来了这里,奠定了落地生根的物质基础和客观态势。 阿布巴卡的年代,殖民地势力如日中天。他的父亲达因依布拉欣本为柔佛王朝苏丹阿里麾下的一员大臣,为获得苏丹授权治理柔佛的天猛公,得到英殖民地政客的属意而成为实权的统治者。到了他掌权的时候,他深知如果不谋发展,英国人在这块海外领地获取不到所要的利益,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在这样的理解下,阿布巴卡为了保住马来统治者的地位,在咄咄逼人的殖民浪潮前,采取绥靖政策,发挥个人魅力与英女王搞好关系,换取主权的独立,竟然取得意外的成功。 据说他跟维多利亚女王的关系,好到可以称姐道弟。 1891 年,他访问英伦,女王... 打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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