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板荡


        

 

贺巾崛起于50年代初,并在新马文坛上大发异彩…然而在短暂的光芒之后,他便消失无踪,直至1989年,才从马泰边境的原始森林走了出来。(彼岸摄影 )


山河板荡,岁月峥嵘。

从不倦返

永不迷失方向


白鸽,从这里起飞

相约与你,在天涯


《峥嵘岁月》这篇短篇小说里有这么一段:“当车子进入合艾市区,他推了我一把。我精神为之一振。尤其是当我看到拉也迪路两旁色彩缤纷的九重葛、火红的凤凰树和悄然怒放的英雄花的时候,我不禁惊叹:‘啊!这不愧是去年12月白鸽起飞的地方…’”作者是贺巾。1989年12月2日马共同泰国与马来西亚政府签订三方《合艾和平协议》。地点就是合艾。随后马共便自己销毁

武器,分批下山。800多名党员定居泰南4个和平村,其余400多名回返马来西亚。

白鸽,从这里起飞。

遥望巍峨的山群,郁郁葱葱。仿佛有一群白鸽从密林深处悠然飞起,飞向白云悠悠的蓝天,飞向天涯海角,八千里路云和月…

只有战术妥协,没有战略投降。

白鸽啊,牵引着我搜寻的目光。

我在寻找一只白鸽。寻找一位杰出的作家。

他叫贺巾。又叫高静朗和顾军。原名是林金泉。

贺巾50年代以鹤立鸡群的姿态崛起,在当时的马华文坛上绽放异彩。他的短篇小说《沈郁兰同学》、《阳光与雾》、《小茅屋》、《青青草》和《青春曲》名噪一时,对当时的进步青年、工人和学生影响很大。他的作品,是马华主流文学运动的一面旗帜。马华文学史权威方修也给予很高的评价。根据他的估计,报刊上先后发表的有关《沈郁兰同学》的评论文章不下二三十篇。这些都是严肃进步的评论,跟开放以来中国一些学者发表的对新马作家胡吹乱捧的许多马屁文章截然不同。

昙花一现之后,贺巾便消失无踪,从此杳无音讯。

听说,80年他上了山,“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人们不禁由衷勾起了“后会有期”的殷切盼望。                      

战士们下山了,他才像一只白鸽飞出了深山老林。

他还会继续飞翔吗?会的!我们都这样寄予厚望。我们坚信,他确实是一只永不倦返的白鸽,永不迷失方向!

果然,10年之后,他的新短篇小说集《峥嵘岁月》出版了。时下流行这样的一种似是而非论调:“年轻人假如不相信马克思主义便是没出息,成熟之后如果仍然相信马克思主义便是没见识”,尽管真理的叛徒们喜欢在正义力量相对薄弱的今天把这种老学究的迂腐见解搬出来振振有辞一番,还沾沾自喜,贺巾并不以为然。在序文里,他说,目前有些年轻人讥笑他们都是“傻瓜”,参与这场运动是在“浪费生命”,他认为,“这显然是太过自以为是”。他还借《 峥嵘岁月 》这篇短篇里的女主人公发表了他对过去武装斗争的看法:“为祖国和人民作出贡献,这不会错,怎么会后悔呢?”应当这样补充:你们不仅“为祖国和人民作出贡献”,还为世界和全人类作出贡献。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无法抹杀的历史。

无论对共产主义怎样极尽辱骂,都骂不倒一个事实:共产主义的横空出世,是应时而生;它道破了一个真理,揭露了剥削制度的狰狞面目和它的必然灭亡的厄运,并发出了“最后的斗争”的号召和肯定了斗争的必然胜利…

其实,贺巾一开头便在他选用的书名 “ 峥嵘岁月 ”表白了心迹,声量如雷贯耳,能量足以振聋发聩。 

老子说过一段入木三分的话儿,大意是:“先知先觉的高人,智勇双全,一接触到大道,就是真理,就大彻大悟,并且身体力行,鞠躬尽瘁,去付诸实践;平庸粗浅的普通人,悟性不高,虽然真理就在他的身旁却蒙昧无知;智慧低下的准白痴,执迷不悟,只不过听说‘真理’这两个字儿,便学盲人摸象,夸夸其谈,胡乱论断,反对它,嘲笑它,咒骂它…”

“我研究过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它把我害惨了!”这种赶时髦但是非常可笑的论调甚嚣尘上。真理不会害人。误解和歪曲真理才可怕。这跟读不懂便认为相对论荒谬,因而嘲笑爱因斯坦是草包有什么两样?只有愚昧的人才会诅咒真理,害怕光明。

有一个所谓“中国问题专家”这样断言:“迄今为止中国的社会主义还是成功的,但是再发展下去,就会遇到传统价值观与实际利益之间的尖锐冲突,从而面对两难选择。如果中国不顾经济发展本身的要求,仍然坚持它原有的传统社会主义价值观,那么,它的改革就必然半途而废。这意味着重新退回到贫穷和封闭;如果中国放弃它的社会主义价值观,而一个国家又不能没有一定价值观的指导,它就不得不接受西方的资本主义价值观。这意味着,‘和平演变’。” 这位“专家”其实对社会主义和中国一知半解,所以把中国的改革开放误解成全盘西化,又把社会主义误解为僵化的封建传统,而把它说成“传统社会主义价值观”。太一厢情愿了。由于逻辑简单又错误,他无论如何无法预见中国将开创一条它自己的成功之路,一条既不放弃改革(不是像他希望的那种全盘西化的改革),也不放弃社会主义(不是他认定的那种僵化的封建传统)价值观,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康庄大道。拭目以待。

中共成立已经80年。它的丰功伟绩,举世刮目。周年庆祝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期间,新加坡的《联合早报》发表了一篇题为《中共在和平蜕变中》的社论,说:“中共再次意识到,如果继续把已经证明失败的马克思主义学说当做治国的紧箍咒,那无异于作茧自缚,死路一条。”看法跟上述“专家”大同小异。历史将毫不留情地证明这种自以为是的论断是肤浅和错误的。

当然,这条大道,或者说,是在险风恶浪中航行,把舵不稳,或者偏离方向,都会功败垂成。这是对中华民族的一次智慧大考验和“不成功便成仁”的挑战。我们不愿意看到历史倒退。中国的社会主义初期阶段,由于生产力水平和人民文化水平和思想觉悟的限制以及政治经验不足,人民群众直接管理国家的政治形式还不可能实行。因此,无产阶级专政只能通过共产党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实行专政。

这,跟独裁政治和中央集权完全是两回事。恰恰相反,共产党要消灭的是独裁专制,要实现的是人民民主。

要保证社会主义国家的生存条件和稳定的发展环境,无产阶级就必须对一切敌视和破坏社会主义的行为实行专政。这就是人民民主专政。

马克思根据资本主义的发生和发展规律指出,代替它的是共产主义。在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之前,还有一段相当长的社会主义社会。而共产主义只是人类真正社会历史的开始。这个制度还没到来,怎么就“证明失败”了呢?历史也将证明,马克思的这个论断才是正确的。

老子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社会发展的规律不能违背也不能逆转,那些认为社会主义已经灭亡或者共产主义已经失败的人未免太武断了。

中国必须面对内外反动势力的两面夹攻,尤其是在霸权主义的强大压力下,步履艰难,不断迈进。面对这样的一种严峻局面,邓小平提出了应对的二十四字箴言:“冷静观察,沉着应付,稳住阵脚,韬光养晦,绝不当头,有所作为。”

不少中国的朋友,恨铁不成钢,大骂中国贪污。贪污是事实。然而大家都忽略了,贪污是阶级社会的产物,剥削制度的必然恶果。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完全彻底消灭贪污现象。中国在2000多年的封建余孽的沉重压力下,开放了,引进了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机制,也无可避免地带进了资本主义的种种罪恶,包括贪污。

根据最新报道,中共目前有6千4百多万党员。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捍卫中国和社会主义是当今全世界无产阶级义不容辞的首要国际主义任务。  

进步力量被削弱,社会发展受阻挠,太可悲了,一点也不值得幸灾乐祸。假如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失败了,这不单是中国和中华民族的悲剧,更是全人类的悲剧。

尽管革命道路上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历史车轮永远不会停止前进,马列主义在屡遭劫难之后依然屹立不倒,反而大放光芒。

虽然无知者讥笑它,占有既得利益和财富的剥削阶级和反动派害怕它,咒骂它,然而,马列主义依然魅力不减当年。

作为我们时代精神的精华,惟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愧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和瑰宝。    

《峥嵘岁月》的内容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描写以50 年代的新加坡为背景的地下斗争,另一个部分讴歌 70到80年代边区部队生活,可以说是“山中传奇”。由于作者亲历其境,写的又是真人真事,加上拿先进的思想作指导和正确的判断,可以断言,这部短篇小说集基本上已经完成了还给历史一个本来面目的任务。

1999年8月,我到过和平一村,见到了贺巾。他1935年出生在新加坡,已年过花甲,但是看上去却出奇地年轻,好像只有50多岁。他不是老态龙钟,而是黑发童颜。我忽然想起刚刚引用过的贾岛的五言绝句《访隐者不遇》的前两句:“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我们都是爬格子的。我出道迟得多。他比我资深,又比我年长,可以说是我的前辈。师父我是见到了,那么,松下的童子呢?只见村里蹿出一群天真活泼欢蹦乱跳的小孩。

贺巾给我的印象是一派书生模样,没有一点市侩味,不倚老卖老,不摆架子,待人坦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老老实实,不卑不亢。

贺巾是本地少有的实力派作家中的一个。为了追求理想,他站在时代的最前头,全心全意,默默耕耘,不靠吹捧,不欺世盗名。

告别了贺巾,在归途上,我想:一个真正的作家或者诗人,应当用最先进的思想来指导创作,用最崇高的情操来净化自己的灵魂;他还要具备一副决不向权贵摧眉折腰的铮铮傲骨和一派能随意驰骋天地的浩然正气,鄙视那些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小人和东风吹来西边倒西风吹来东边倒的墙头草,唾弃那些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和阿谀谄媚的马屁精。任何成功的艺术作品,都必须是当代最先进的思想内容和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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