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政抗疫与民主抗疫


人类跟病毒打仗,归根到底只有两种姿态。一种是面对面的打,打到分出胜负为止。另一种是弃械投降,上帝跟病毒,你要跟谁就跟谁,政府管不了那么多。

仗怎么打?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第一:要知道敌人在哪里,第二:不要让它走散,第三:不要让它获得增援,第四:集中火力把它消灭。

四个步骤必须同时进行,阵容浩大自不必说。一个国家如果有一千万人,那么这一千万人个个都是兵士和将领,一部分不幸沦为俘虏,没有旁观者。这可能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规模的一场战役,我们对疫劫的打击力度也是史无前例的“无孔不入”。

牵涉既那么广,必然有宏观的指挥、中观的规划、微观的协调。政府和人民,在抗疫中不分你我。

在武汉,是正面对抗的模式,在南韩、德国,乃至其他地方,不也是这个模式吗?打的都是科学战,战天斗地,天昏地暗,然而有些人,好像天外来的,讲话不着边际的,把这么直白的战役,解读为“暴政抗疫”和“民主抗疫”两种类型。

中国跟世卫和其他国家分享抗疫经验,支援120个国家,他们却把这样的好事,解读为输出“中国模式”,急急忙忙搬出所谓“民主模式”,企图跟它分庭抗礼。分享本来是爱的表现,然而有些人的感官有问题,觉得那是文化侵略。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中国向世界输出病毒”。有几个想空手套白狼的,还真的来个兴讼起诉,简直是末日景象。

我们这里的华文报言论,也常有出自这个调子的文章,譬如4月15日星洲日报黄子豪的文章《中国抗疫模式是否全球楷模》就有这样一段精彩的描述:

“环顾现实环境,中国的抗疫模式其实并无法在世界其他地方被复制。如果我们审视武汉市对抗疫情的方程式,它其实有两个非常重要却又常常被人忽略的关键点,那就是严密的基层组织和无孔不入的监控数据。”

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士姑来居民的大众友人巫程豪医生,向来热心政治,推广民主政治不遗余力。他阁下最近去了一趟中国,恰巧碰上武汉封城,回来就发表了一篇鸿文,(4月8日星洲日报:《精明病毒教训统治精英》)。我们以为他会写些可歌可泣的抗疫故事,顺便向政府推介中国模式,不料他也摆出同样一个架势,目光如炬只看李文亮事件,在这里大做文章。

他说警方的调查李文亮医生,警告他不许发言,是件“可耻”的事。这导致中国失去防控疫情最佳的时间窗口,“暴露了中央集权的官僚体系弱点”,并认为,中国的“政治民主化”没有伴随经济的开放而来,是导致“体系内缺乏基本的资讯流通”的原因。

他又说,中国抗疫,不专业也不“红”。所谓“红”,是指中共应当依照马克思的理论,在“后工业时代”进行政治民主化改革。

言论,可以从实际出发,也可以从概念出发,巫医生看来是从概念出发的。先设定一个概念,然后找一个事件套上去。概念是“政治民主化”,事件是李文亮事件。

依照这样的思路,如果李文亮事件可以证明中国遏制言论自由,那么,为什么这事件过了不久,武汉就封城了?还不是国务院听取了钟南山和李兰娟两位院士的报告,就决定封城的吗?何以李克强不继续执行封口令,封杀所有的吹哨人呢?如果这样,政府就可以假装不知情,让疫情蔓延久一点,至少到过了新年,做了一万亿交易之后,才来考虑封城。但是他做的事可谓“匪夷所思“:邀请了这两位院士去国务院做报告,并依据他们的专家看法,下达了1月23日武汉封城的指令。

由台独发动的“中国遏制言论自由”论,现在显得陈旧了,也引不起多少共鸣。“李文亮法案”,摆在美国国会,这么快,就变成了昨日黄花。因为我们看见,在大洋另一端,“民主抗疫”的美国,相比之下,对吹哨人的态度,蛮横多了。

起初,有几位西雅图和纽约的医生和护士,因为向上司呈报疫情而被免了职。假如“民主抗疫”是以人民为主,那么政府应该很快发现那项决定是错误的,并及时纠正,然而,到了罗斯福号航母舰长申报疫情泄漏事件,当局却依然故我,还是采取比李文亮严厉的多的免职处分,说明“民主抗疫”其实是政治化抗疫,跟真正的民主没有半点关系。

“民主”是“独裁”的进步,民主是独裁的跨越和取代,民主的好处,也只有跟独裁相比,在这个“中庸”的范围内,才能显现出来。它给人更多发言的自由,有利于磋商和合作,然而,一旦变成了政治造势的武器、舆论攻势的筹码,就踩到了中庸的红线,对文明造成破坏了。

可见“民主抗疫”模式——如果可以说是一种模式的话——这个模式是僵硬的,没有反思能力的,双重标准的,没有复制和宣扬的必要。

回头看武汉牙医李文亮,在网络上发表疫情消息受到公安警告,并不难理解。在未确定疫情之前,避免谣言满天飞,原也是当局的责任。这公安是称职的,处理的手法或有失灵活,造成讯息传达缓慢,那是有待改善的协调问题,无关民主或暴政。毕竟,又有哪个国家能够做到完全的畅通无阻呢?

那么,“暴政”这个词,是否可以合适地扣在中国头上呢?今天扯上这个课题,是因为我们是华人,而华人总是容易被人联想到,牵连到,到时恐怕要甩也甩不掉。

还有一个更大的理由:在这历史的非常时刻,全世界的人民,都在盼望有个国家站出来,引导其他国家,共同建立大同世界的新秩序。

这个国家必须掌握上天的道义,而不是根据人为的主义。希望中国就是这个众人渴望的对象,因为她即有这个意愿,也有足够的能力。因为有期待,所以有要求。也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必须对她进行审查。如果发现她是独裁暴政,那我们就死了这条心,如果她的确是个新型的,比民主还要优越的制度,有磋商的民主,有集体参与办大事的机制,有合作共赢的理念,有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科学态度,我们就要知道应该做什么了,以后的故事可长呢!

要认识中国,必须看她在做什么,做了些什么,而不是根据我们自己的主观,认为她应该做什么,什么地方没做好。

专制国家是不抗疫的,他们不做这种繁琐的事情,也不知道怎样做。暴君永远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不理会人民的死活。他们只有家天下的幻梦,要把国家的财富通通扫进他的仓库里。如果有一天,暴君要动员全国的民众,如希特勒的斜斜举起他那傲岸的右手,绝对不会是件好事,绝对不会是“团结人民办大事”,而是要强迫他们上战场当他的炮灰。如果暴君要发展科技,要偷窃外星人的黑技术,那是为了实现他当上世界霸主的野心,绝对不会是要让人民过好日子。

中国的抗疫其实非常民主,这民主性表现在“把人民的生命和健康摆在第一位”这个大原则上。处理疫情实事求是的态度,确保了执行的效率和素质,真正的保护了人民的生命和健康。

中国政府是“大政府”,意思是说,政府保护人民的生命和健康,是一种无限责任。无限责任意味着在危机面前,政府保护人民是不惜一切代价。还有什么比这个“无限责任”更加“民主”的呢?中国人民相信和支持政府的比例达到80%,高出一般民主国家许多,譬如法国人民支持政府的比例只有18%。西方民主政府都是“小政府”,在疫情面前,很难做到“全国总动员”。

中共早已迈出“民主”的脚步,在马克思所说的“后工业时代”,只是巫程豪没有看见,他要的西式自由民主,并没有出现。然而民主是什么,不是西方说了算,而是真理说了算。

在这样一个认知和精神的驱动下,一听到武汉出现奇怪的病症,许多医务专家立刻意识到工作来了,不能坐视不顾,不约而同的自动自发,启程前往武汉了解实况。领导层也断然做出了最符合人民意愿的决定,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大家熟悉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热烈景象,谭德塞形容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动员”的中国模式。我们的评论员,对中国的动员能力,可还是抱持肯定态度的,然而没有进一步探讨,何以一个“专政”的政府,能有那么大的动员能力?

专栏作家达祖丁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说他看到宗教司对教徒说:“如果你死了,你会选择阿拉还是病毒?”目的不外是蛊惑教徒去回教堂祈祷,然而也能解读为人与上天关系的密切。中共没有宗教术语,但是她以政策对人与天的阐述,恐怕比宗教还要透彻。国家倾全力保护你的生命,而你的生命是上天给的,那国家不也是等于崇拜上天吗?关于这点,早在62年前,就有迹可寻。

1958年6月30日,新中国成立第9年,毛泽东一天读报,获悉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病,一时浮想联翩,夜不能寐。直到“微风拂煦(xu),旭日临窗”,他遥望南天,欣然下笔,写了《送瘟神》七言律诗两首:


其一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


其二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血吸虫是一种白色线状寄生虫,寄生在钉螺体内,成虫钻进人的皮肤引发血吸虫病。病患逐渐丧失劳动能力,引发肝硬化,死亡率高。此疫流行2千年,旧社会无法扑灭。

中共中央于1953年,派出100多名医务人员,配合 “全党动员、全民动员”,到灾区治山理水,填壕平沟,消灭钉螺。经过2年的努力,终于成功消灭血吸虫病,为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第一首描写血吸虫肆虐下的农村凄凉景象,折射出历代王朝对它的置若罔闻、高高挂起。所谓“旧社会”,包括了解放前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这里头就有暴君和民主政府,然而对这疾病都是一种放任的态度。反正,小虫再猖狂也不会攻击金银大厅里的达官显贵,只亲近荒郊野人。

那时的中国初创不久,百废待兴,却依然抽出一只手,雷厉风行整治这千年宿病。毛泽东对老百姓寄予厚望:六亿神州尽舜尧,青山着意化为桥。正是这种对人民的高度信赖和期望造就了那神秘的动员能力,在武汉的抗疫队伍里光荣绽放。

中国不但动员人民抗疫,也动员人民绿化沙漠、建万里高铁、南水北调、全国脱贫、高科技攻关等等,这些,岂是可以用“极权高压”手段来达致?脱下政治的有色眼镜,向自己的理性鞠躬,一切都看得更加清楚。

那么,“民主抗疫”又是什么回事呢?

我上面说了,抗疫只有“主战”、“主降”两派,没有绥靖主和派。特朗普的“民主抗疫”,真正意图,就是“主降”,放弃战斗。对于救人,他已意兴阑珊,“感染十万人就证明我们做得很好了”。

你看他全身散发出战斗的气焰,以为他必然是抗疫英雄无疑,其实他的战场不是在疫情,而在金融。对此,他没有露出丝毫的犹豫。但他不能直白地说出来,以免被那些嗅觉敏锐的政敌见缝插针,等着看他倒霉。为了隐蔽他不可告人的意图,他必须表示赞成抗疫,然而他的计划总是遭到破坏。奥巴马、民主党、疾控中心、中国和世卫组织,都在“破坏”他,那是民主的不幸,但他是最懂病毒的人。

特朗普于3月22日宣布8州进入紧急状态,有传染病专家指出,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防止蔓延时间窗口,如果早两个星期宣布管制令,死亡人数可减少90%。如果早一个星期,也可以减少60%。

这类“恶评”对特朗普可是毫毛无损,他看来没有“悬崖勒马”的意思。从一月初(可能更早)疫情爆发至今,他始终坚定不移地维护着资本家的利益,接下来一场壮烈的金融狙击战等着他披甲上阵。抗疫的话也还是要说,但更多的是表情和演技。他靠这交易的内功忽悠着他所熟悉的选民,好歹哄着他们,让他们给他护航,有惊无险度过11月的險滩。

他像一头饥饿秃鹰——不就是纽约城外的埋尸小岛上,盘旋空中的那群秃鹰中的一只吗?——死死盯着一头患病的狮子,等到狮子快要死了,立刻飞过去吃它的肉。不料,狮子奇迹般痊愈过来,秃鹰倒是自己吓了一跳,飞开了,觉得越发饥饿难受。

然而,它改不了吃肉的习惯,又飞去其他地方寻找垂死的野兽。疫情之下,到处都是奄奄一息的兽类,引诱着他的欲望,但没有人知道他要从哪里下手,可能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个兜底。他必须为那23万亿美元国债寻找出路,印钞机正震天假响,2008年那群狙击手也都还在,整装待发。这就注定了他必然要发动一场攻势,一次金融的“薅(hao)羊毛”战役。如果有一头野兽先他而死,那么,它吃了这动物的肉,自己就强壮了。

这就是特朗普的逻辑,一个正在摩拳擦掌人,抗疫的心情已抛到九霄云外。你看他宣布了紧急状态后,不鼓励人民遵守,反而发推文说要解放这个州那个州,又蛊惑民众上街示威反对限令,就知道,他早已放弃战斗。

150年来没有经历过炮火洗礼的美国世外桃源的神仙们,这回麻烦可大了。那个富裕繁华的美利坚大泡泡被戳破了,原来是一家玩金钱游戏的公司,由白宫做庄推出的庞氏骗局,跟全世界的玩家玩了几十年,年年都赚,你们一帮小投资者才会这样写意,躺着拿钱,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政府也算是情至义尽了。2020年耶稣不佑自由女神,弹尽粮绝了无力回天,不得已,只能拔插头了,你们自己保重吧!(文:2020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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