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鲁旦先生的牺牲精神


富鲁旦先生

15年前,我在马来西亚巴哈伊总会会所,买到一本关于灵魂的的小书,很精简地提出了20多个关于灵魂的存在和它的不朽之証据。这些年来,经常和朋友们谈起人生和生命,我们的结论总是,人若要对死亡有个基本而明确的概念,一定要明明白白地知道,灵魂到底有还是没有,如果有的话,它有哪些性质?它和物质,尤其这副血肉的物质之躯之间,有何种微妙的关係。

今人大多数尚缺乏这方面的认识,正如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在临死之前,问读书人的作者:“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灵魂?”鲁迅战战兢兢的答道:“也许有吧,我也说不清。”模稜两可,半信半疑。你走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问同样的问题,答案差不多也会是这样。

在六、七十年代,这裡大多数的人是无神论者,今天,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佔大多数。

这本小书印刷粗糙,然而作者的努力令人激赏。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灵魂问题,给他用几个简单的事实就说明得一清二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知他叫阿里‧阿克巴‧富鲁旦(上图),想必是一名资深的巴哈伊,此外,我根本不知他是何许人。多年后,我把这本小书译介给中文的读者,很想给作者写一点儿介绍,当时脑子裡闪过一个念头,作者即然如此了解灵魂,他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死呢?

2012年5月初某日,我在面子书看到一则报导,写的竟然就是关于阿里‧阿克巴‧富鲁旦先生在世的最后谈话,恰好回答了我的疑问。他的死竟是如此的石破天惊,一时间使我坐卧不安,心中一股悸动难于平息。

明白灵魂的人,和不明白的人,或半信半疑的人之间,竟有如此的天壤之别。然而,也只有那些坚定地依从上天的要求而生活的人,才能感觉得到个中的震撼,不曾这样做的人,只能对这则故事投于一瞥好奇的眼光,不能体会其中的奥妙。

是的,从此以后,将来的高尚之士,都不会选择躺在床上等死,而要走在上天的道上,站着离开这个世界!

以我个人的感觉,他的死已是一个殉教的行为。巴哈伊信仰今天能够成为千万人快乐、自由和安慰的泉源,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圣道中出现了数万名殉道者,减少了我们的痛苦,为我们舖平了道路。这些殉教者(千万不要将他们和狭隘的宗教狂热分子,及挂着上天的名号行凶的暴徒相提并论)最突出的表现,就是永远不肯跟错误的行为和思想妥协。黑暗势力儘力要扑灭他们,他们却一点都不退让。每一次危机之后,换来了新的胜利,最后,黑暗势力忍无可忍,不惜把所有的伪装撕下,把丑陋的面目抖出来,将他们的头颅砍将下来。于是,敌人的错误再也无法补偿,殉教者却取得了永恆的胜利。

富鲁旦先生并没有和敌人短兵相接,他是一个拿着一把火炬,不断地将黑暗驱除,好让别的人踩在光明的真实裡的人。只要黑暗还存在的一天,他就倔强的不肯把火炬放下。只要我们周遭还一个人被疏离在不闻不问的荒野,或因偏见自我分离在统一之光的照耀下,他就觉得自己的任务尚未完成,不能独个儿享受逸乐,把这些事抛诸脑后。直到他的身体再也没法支撑下去,就拿出最后一口气力,走向他锺爱的人群,把这传扬圣道的火炬交给他的继承人,自己潇洒地倒下去。

这种不妥协的精神,跟殉教者的抛头颅洒热血,乃有异曲同工之妙。殉教者若非死在敌人的刀下,那就一定是死在服务圣道的途中。他以这高尚的行为,获取上天的喜悦。他的肉体解散了,消亡了,但是它的消亡和解散,却使灵魂在另一个世界裡得到永远的自由、快乐和无比的力量。

物质的躯体虽然短暂,却成就了灵魂,这一来,这短暂的存在便得到了永恆的意义。肉体裡的每一颗原子都会快乐的欢呼,然后羽化而登仙。

富鲁旦在一篇文章裡,谈到自古以来,有那麽多高尚之士,奔向殉教的疆场,畅饮殉教的圣杯,人类有这样的倾向,这现象本身就足以说明灵魂的存在,而这存在和天一样长久。

他的行为和他的文章是一致的,他自己也在服务的道上畅饮了殉教的圣杯。儘管他看去像个透明人,他的灵魂却是无比喜悦的。正如巴哈欧拉所说:“我让死亡成为欢乐的使者。”那欢乐挂在他的遗容上。

生死那麽重大的事,他却看得那麽平常,那麽潇洒。没有呻吟,没有喊喊叫叫“我快要死了,我不行了。”甚至不提一个死字。这就是一个新世代的人类,一个紧密地跟随着上天的指引生活的人,给我们的教益和感动。这是灵魂的新知给新人类的力量。

上天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殉教者的鲜血,另一个是信徒的热泪。为这些了不起的灵魂,洒一把你的热泪吧!

巴哈欧拉的追随者之中,有这许多崇高的灵魂,我们的世界有救了,我们的子孙们有希望了。(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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